“偷神兵的贼狐狸,你心虚吗!”敖流沙爬起来,双眼冒火,怒发冲冠。
刘四喜见敖流沙神色有变,忙去阻拦:“神龙大哥,吃豆腐是不对的呀。而且,这事儿希望您能明察啊,四喜丸子觉得,这等勾当不像零零九做的。不然,她为什么不带回自己的狐狸窝,而是放在我们刘家府上?而且,进我们四喜丸子家的机关相当有难度,这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呀!”
敖流沙点点头:“四喜丸子说的有道理,是要考虑考虑。万一有人拿了她的狐狸羽毛陷害她呢。”
敖流沙食指、中指一挥,手拈狐羽,口中念念有声。
龙的嗅觉也是相当灵敏的。他动用最深的嗅觉之力,欲要闻出零零九之外的气息,然而,一无所获。然而,三界之内,能游离他嗅觉的神仙妖魔鬼怪,少之又少。
“没有别的味道。只有这只小狐狸的。”敖流沙瞪着零零九,严肃地说。
“你不要冤枉好人。我没有偷东西!”零零九忙争辩道。
“你是人么,你是只爱吃鸡的小狐狸!”敖流沙呵斥道:“如果你真的是抢走绿舞的妖怪,我一定不客气!”
刘四喜见敖流沙眼前迸射出阵阵怒意,忙劝说道:“龙神大哥,要不,再听听四喜丸子的话,用别的办法试试,我们不能冤枉好人啊!”
“好,这次如果真的打探不到,四喜丸子可别怪我!”
敖流沙盘膝而坐。他动用自己龙神的灵力,欲要探寻狐羽上所有生灵的痕迹,却不料,那片羽毛上只有零零九的痕迹,再无其他任何妖魔鬼怪,也无人神的半丝蛛丝马迹。
敖流沙冷笑一声怒道:“不好意思啊。你的羽毛上没有别人动过的痕迹。你说,你为什么要拿我们水族的神兵!你嫁祸于这个书呆子,又是为什么!”
正说着,绿舞从他手中落下,刘四喜忙扑上去抱住神兵。
“你个臭龙,我为什么要拿你们的破神兵!你们又不是排名第一的!再说了,我拿你们的神兵,为什么要藏在刘四喜家!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零零九夺过自己的头发,怒骂道。
长这么大,她最讨厌的就是被冤枉。
“你说绿舞破?你敢侮辱我的水族的圣物!死狐狸,吃我一招!”敖流铁臂一挥,欲要教训零零九。
“谁让我你冤枉我,破绿舞,臭绿舞!我打不死你这个臭龙,敖青虾!”
零零九气的面色发白,她轻轻一闪,夺过了敖流沙的袭击,将“青丘狐扇”亮出,怒扇向敖流沙的下盘。
“青虾!你敢这样叫本大爷!”敖流沙气的双目通红。上一个管他叫青虾的,还是他的死敌,一个打了几百年,他却从来没有赢过的对手。
“就这样叫你!谁让你冤枉我!”零零九挥起羽扇,直把一股力量逼到敖流沙身上。
这敖流沙本是一条青龙,此时,当仁不让的亮出钢刀般的长尾巴,尾巴上每一根青刺都能当上好的大刀。
他用着一排的钢刀将“青丘狐扇”的力量返给零零九,零零九左躲右闪,飞出密室,动用咒语拔起一棵银杏树掷向敖流沙。
敖流沙口吐海水,把一棵几百年的老树瞬间冲击成碎片,并御水飞至天上,以绿舞为兵刃,用粗擦的大手弹起了乐曲。
难听。
敖流沙轻轻一拂琵琶,天上正在饮茶的太上老君把一口六安茶喷了一地。
神仙们都捂住了耳朵。刘家院子里的马都自动把耳朵垂了下来,树上的虫子纷纷落下,蚂蚁也开
始搬家。
刘四喜这辈子都没听到过这么难听的音乐,蹲在地上哇哇呕吐:“白乐天有云,呕呀沼渣难为听啊!”
零零九捂着耳朵,大呼一声:“该死的臭龙,你卑鄙!用这么难听的曲子获胜,你胜之不武!是个男人就下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敖流沙哈哈一笑:“该死的狐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集齐十样神兵,一统三界!你想得美,今天我就扒了你的狐狸皮!烤了你的狐狸肉!”说着,开始急急的划拨琵琶。
滚三弦,拂三弦,土地公公们纷纷捂着耳朵钻回了地里。
“那我就抽了你的龙筋,当扎头发的头绳!”零零九捂着耳朵回敬道。
千万彩云从神兵中迸出,化成千万条绳索,将零零九捆了个严严实实。
零零九则是不慌不忙地施动咒语,将青丘羽扇放大至五六丈高,扇中飞出千万狐羽,将她的绳索一一割断。
“天啊,神仙大哥,咱们不能打女人啊!我四喜丸子以人格保证,不是她做的!不对,我以性命保证!”
“四喜丸子闪开,你保证得了么!再捣乱连你一起打!”敖流沙大骂。
刘四喜见零零九的身上多了许多道青痕红痕,只觉得每一道伤痕都勒在自己的身上一般,于是,扑倒了零零九身上,想替她挡住这猛烈的苦难,零零九却一巴掌把他扇出一丈开外:“笨蛋,你
只不过是肉胎生的凡人,快闪开!”
“不!我不准他伤害你!”刘四喜从地上爬起来,刚要冲上前,被敖流沙呕呀沼渣的琴声折磨得再次蹲地狂吐。
“卑鄙啊!龌龊啊!”刘四喜边吐边骂。他一边吐,一边端详着自己从小就在绘画的姑娘,只见她白色的纱衣破了许多处,素来莹润似雪的面庞已染上了烟火色,脸上还有一道渗着血丝的伤口,他只觉得千万细针刺上心尖。
疼。
这辈子都没遭遇过的心痛感觉,一如山洪,可他却捂着胸口,毅然站起身来。他要保护她,他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使命感。然而,面对这种场景,他想不出一点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