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快来xxx医院!令扬受伤了!”卫默说完,将电话挂断,又联系了黄千荔,电话那头,一声纤细的尖叫震耳欲聋:“啊!扬叔受伤了,我这就来!”
最后,三个人坐在急救室外等结果。
千荔一直在掉眼泪,双眼红肿。卫默在打电话,命人调查此事,挂断电话后便始终一言不发。静初一边哄千荔,一边不停地挠自己的裙子,沙沙的响声好不聒噪。
“令扬哥是为你受伤的,万一令扬哥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千荔冲卫默哭道。
“令扬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强壮,还会跆拳道。”静初安慰道。
卫默的双瞳黑得像幽蓝的夜。他的手一直紧紧地攥着拐杖,手背上的青筋隐隐凸着,如毒蛇吐出的芯子。
卫默摸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语态坚硬如刚:“帮我查,不惜代价地查,查不出幕后黑手就别来见我。”说完,他站在窗边,忽觉手骨关节一阵疼痛,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把墙面砸出一个浅浅的印子。
许久,医生终于从急救室中走出,他一脸凝重地问:“谁是家属”
三个人同时说:“我是。”
接下来,医生的话却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你们谁的血是rh阴性血”
千荔眼圈又是一红,险些跌坐在地上。rh阴性血,俗称“熊猫血”。纵使在白种人中,也只有百分之十五的人才是这种血型,黄种人中,概率则不到百分之一。
“你不是他小姨吗你是什么血型”黄千荔用力摇晃着静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我是b型啊!”静初急得跺脚道,“我是小姨,又不是姑姑,血型怎么可能一样!”
两人急得直跳脚,却见卫默架了拐杖缓缓起身,道:“别吵。”说着,一声不响地跟着医生走了。望着卫默决然的背影,静初忽然想起自己两个月之前的一个大胆猜想,而刚刚的这件事,让她心中的困惑,拨云见日。
困扰卫默多年的一件事,也稍稍开始变得明朗。他七岁时,时令扬成了他的邻居,孤僻的他很乐意和这个大自己三岁的人玩耍,在此之前,他从不喜欢结交任何朋友。二十年后,他一直恨之入骨的父亲,居然委托他来传达遗嘱,那么,时令扬和自己,究竟是什么关系
想着想着,针头刺入了他的手臂,卫默只觉自己陷入了层层棉花中,浑身瘫软,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他醒来时,却见静初用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眼神像盯着一只受伤的小狗。
“令扬还好吗”卫默避开那带着几分怜悯的眼神,别过头去,闭目问道。
静初将本子迅速藏至身后:“血终于从外省调来,令扬脱离危险了。”
“为什么要从外省调血”卫默睁开了丹凤眼。似乎情况有些不对。“你本身就有低血糖的症状,自己讳疾忌医就罢了,最近你还有些贫血,只抽掉你三百毫升的熊猫血,你就直接晕了过去。结果呀,
医院好不容易从外地调来的血,还有一部分被你给占用了。”静初说着,藏在背后的手一松,圆珠笔掉在了地上。
“身后藏着什么”卫默又双目微闭,冷冷地开口。
“我自己的东西,干吗要给你看”静初做个鬼脸,卫默却睁开了双眼,伸手去夺。
“干吗”静初后退一步。
“拿来。”卫默的声音如同碎玉落入冰泉。
静初只得乖乖送上,只见她用不知从哪里借来的圆珠笔画了涂鸦,画的是卫默的睡颜。本来是画得十分还原本体的一幅画,静初却恶作剧地在脑袋两边加了一双拳头大的猪耳朵。
“你是对着镜子画的自己的耳朵吗”卫默扬起本子,丹凤眼中抛出一记冰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