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湘快要崩溃了,他完全没料到江彻寒竟然还有一个他不知道的青梅竹马,头昏脑涨的他脱口而出一句:
“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说要和他分开,并且你们以后不再联系。不然,不然我们就。。。。。。。。。。”
江彻寒看着他,眼圈红:
“不然。。。。。。。。。就怎么样?”
“不然我们就分手!”薛千湘捂着胸膛,双目赤红:
“江彻寒,你心里清楚,我永远不可能和他和平共处的!永远不可能!”
江彻寒:“。。。。。。。。。。。。。”
是啊,薛家和江家的恩怨,哪里是短短的一段时间相处,就能消解的。
过去生的事情,就像插入所有人心里的一根刺,隐隐的泛着疼,让人辗转难眠。
可是柳元弦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啊,还生了重病,得了胃癌,马上就要做手术,江彻寒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柳元弦呢?
他定定地看着薛千湘,许久,才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地站起了身:
“珍珠。。。。。。。。。。”
他声音低低,不敢看薛千湘不可置信的眼睛:
“对不起。”
他嗓音抖,手腕也颤:“我还是没办法离开他。”
薛千湘崩溃地捂住脸:“。。。。。。。。。江彻寒!”
“珍珠,他对我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最重要的人。”江彻寒说:“我曾经很认真地思考过我们的未来,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消解过去生的事情,消解你和他之间的心结,所以我只能将你们分开,但是我做不到和他彻底断联。”
江彻寒声音低低:“对不起。。。。。。。。。珍珠。”
薛千湘被江彻寒的话气的耳朵嗡嗡的,四肢都要不听使唤了,只觉一股热血直往大脑冲,他在那一瞬间竟然完全思考不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凭本能,呆滞地看着手足无措的江彻寒,喃喃道:
“所以江彻寒。。。。。。。。。。你是想为了他,和我分手的意思吗?”
“我不想和你分手。珍珠,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分手。”江彻寒眼眶烫,整个人像是个湿淋淋的无措猫咪:
“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和他分开。。。。。。。。但如果你坚持要分手的话,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最后几个字说的很艰难,几乎是踌躇犹豫很久,才慢慢往外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单词,嗓音破碎,几乎不成声调:
“珍珠。。。。。。。。。对不起。。。。。。。。”
“。。。。。。。。。”
薛千湘听着耳边让他难以置信的话语,如同被铁锤击中,登时头脑昏涨,最后满脸是泪,像是第一次认识江彻寒一样,满脸失望地看着他。
难道真是他。。。。。。。。赌错了?
薛千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走了眼,更不敢相信江彻寒竟然不是他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明明他之前对自己这么好。。。。。。。。。他那天生日宴失约,他还始终相信他有苦衷,始终给他找理由,甚至为了这个理由,毅然决然地抛下容港的一切,来找江彻寒。
没想到。。。。。。。。江彻寒竟然脚踩两条船,甚至还恬不知耻地在他面前表明要坐享齐人之福。
你大爷的江彻寒!
薛千湘烧的大脑昏涨,无法准确思考,也没办法捕捉到江彻寒语气里的不舍和紧张,盯着江彻寒开合的嘴唇,忽然从床上跳起来,抓起床上的枕头,猛地砸向江彻寒的头。
但他手中的枕头还未落在江彻寒的身上,就忽然眼前一黑,手中的枕头脱力掉落在地,他整个人也闭上眼睛,直挺挺地栽倒了下去。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薛千湘能看清面前低着头任他打的江彻寒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来,见他晕倒,登时面色大变,几乎是一个箭步,冲上来紧紧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