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错了。”
骆其清率先出声打破沉默。
他还不自觉提了点音量,似乎是想掩盖屋内的声音,却又发现这样似乎更欲盖弥彰。
门外的人没说话,门里的人低着头。
但骆其清十分确信周棘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看到自己现在没那么好,他是不是很庆幸。
这个念头一出,骆其清又想逃。
寒风顺着门缝灌进来,他此刻只穿了一件长袖,可身上就像感觉不到外界温度,只有麻木和僵硬。
“我要睡了。”
周棘依旧没有说话,但骆其清也不想等着听他那些冷嘲热讽,自顾自就想把门关上。
可就在大门即将合上的那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进来,稳稳停住了他的动作。
“没走错。”
这是时隔将近六年,周棘和他独处说的第一句话。
就算过了这么久,他的嗓音对骆其清依然像是有着某种魔力。
每多说一个字,骆其清就会觉得心跳跟着乱一拍。
周棘单手抵着门板,淡漠的声音让人无法听出过多情绪:
“我来找你。”
维纳斯弯
“不先让我进去?”
不等里面的人回答,周棘又补了句:“外面冷。”
骆其清这才从他刚刚的话里反应过来。
这时候的走廊不仅气温低,而且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骆其清想了想,终于还是把门拉开,后退两步给他让出位置。
房间里虽说留有足够的活动空间,但横竖都是个单人房。周棘进来之后,屋子里顿时就显得逼仄。
走进去后,右手边靠墙的位置放了张浅蓝色单人沙发。周棘没有坐下聊天的意思,连看都没看一眼,继续朝里走。
骆其清神游着跟在后面,直到他看见打开的药盒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
霎时间,他仿若做贼心虚一般,迅速把东西塞进了抽屉。
他应该没注意到吧。
周棘最后止步在窗前。
骆其清发现外面竟下起了雨。
从进门之后,他们中间就像隔了层透明的屏障。周棘半倚着墙,无声地凝视他。
手里的红色打火机被他有意无意地玩弄。
打火机的盖子一开一合,金属清脆的碰撞声在此刻变得清晰。
在他眼里,骆其清外表和五年前其实没有多大区别。
可似乎又有什么变了。
伴随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他们不知道相顾无言了多久。
直到快坚持不住的时候。
“你来…”
“什么时候回国的?”
两人又几乎是同时开口。
骆其清微微瞪大眼睛,因为周棘的问题并不在他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