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和江成书之间的距离,原来他们之间一直有一道跨不去的鸿沟。
卢卡安没再说什么,转身走进了御家园小区。
宋时渊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嘴角的血迹。
“你没事吧,用不用送你去医院?”
宋时渊脸色煞白,看着江成书的眼神,简直要吃人:“你让那个毛子进你家,进我们的房子。”
江成书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痛入骨髓地说:“我和别人上床了。”
世界好像在此刻安静下来。
江成书耳边什么也听不到,只有夜晚的风凉凉的吹在他的身上。
宋时渊紧握着拳头,红着眼圈说:“你再说一遍。”“我说我和别人睡过了,宋时渊,按照你的标准,我已经不干净了,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宋时渊的手在发抖,慢慢的江成书看见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他冲上去把江成书一把按在地上,骑在他身上就要打,但是举起来的巴掌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他脑子里全是他曾经打他那次的画面,江成书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他看见江成书胳膊上,那次留下的被玻璃划破的伤疤。
他颤抖地起身,:“你在报复我是吗?”
江成书也站了起来:“没有。”
“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甚至听出了宋时渊声音里的哽咽:“你曾经说过,你的心在我这儿,那你和别人睡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今天我把这句话还给你,虽然我和别人睡了,但是我的心在你这里,你会不会心里好受一些,所以你要介意什么呢?”
江成书冷笑着继续说:“但是,我和你不一样。”
宋时渊的心被狠狠的捅了一刀,疼的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颤抖的转身,抬起手臂,在脸上抹了一下。
江成书走过去,轻轻的环上了他的腰说:“老宋,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少抽烟,少喝酒,其实你也不是很了解我,我是那种认死理儿的人,自己也不太能开导自己,你适合找一个乖巧懂事的,性格好的,我真的希望你能过得好。”
说完,他松开手臂,转身走回小区。
(很多宝子问拿乔的意思,拿乔:是多个地区方言,指故作难色以自抬身价,或故意刁难别人。)
调教
江成书回到御家园的房子里,看着坐在客厅沙发的卢卡安,他脸上颧骨处泛起青紫,嘴角有一块小小的伤口,渗出一点血。
他拿出医药箱,蹲下用棉球沾了碘酒给他消毒,卢卡安心疼的看着他说:“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人。”
他说:“对不起,卢卡安。”
卢卡安握着他拿着棉球的手说:“江,你喜欢他哪方面?他连对爱人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
江成书直起身坐到他对面,他觉得他应该和青年坦白,一五一十的把他的过往都告诉他,这并不是一种自我诋毁。
他只是想让他知道,他这么真挚勇敢,全情投入到的这段感情中,他所想象中的自己也许并不是真正的他。
于是江成书收起医药箱,对卢卡安说:“我最开始跟他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钱,有一个词叫包养,我不知道,你理不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卢卡安眼睛睁得圆圆的,他大概能听懂江成书想表达的意思,但是他却不能把他说的这个词和江成书这个人联系到一起。
江成书继续说:“我和妹妹上学需要钱,妈妈看病需要钱,所以我陪他睡觉,换他养活我们全家,你不太能接受吧,但是,这就是真实的我。”
江成书双手握在一起,手指不停的绞着,他紧张的时候就会做出这个动作:“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告诉你,我的过去有多么的不堪,然后让你知难而退,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所喜欢的人,真实的样子。”
他顿了顿说:“造成今天的局面,并不是某一个人的错误,你不是问过我怎么年纪轻轻,也不是富二代,却买得起这么好的房子,这个房子就是他买的。”
卢卡安看着江成书手臂上的伤疤说:“他以前会打你吗?”
“一次,有过一次。”
卢卡安拳头捏的紧紧的,之后慢慢在松开:“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还是爱他,我确实不太能够理解。”
江成书知道,过了今晚,也许青年对他的热情就会退却,一切都会回到原本的样子,他低着头说:“卢卡安,其实你真的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
一个暖暖的胸膛,把江成书抱在怀里:“没关系,没关系,不是你的错,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是上帝带给我的天使,一个东方面孔的小天使,那个人他真的不值得,你离开他是对的。”
卢卡安松开他,捧起他的脸,他看着江成书的眼睛被屋里的光线照得闪闪发亮:“今晚特别适合和过去告别,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江成书的额头。
宋时渊的办公室里,他正在和项目一组的赵经理梳理投标的细节问题,他貌似漫不经心的问:“你们和德维谈的怎么样了?”
赵经理说:“其他条款都已经差不多了,但是他们近期要来我们公司进行资质审核,只要这次审核没有问题,这次投标我很有把握。”
宋时渊说:“好,那就好好准备。”
德维是一家有海外资本的公司,也是目前整个中国在新科技方面发展迅猛的一家公司,潜力无比巨大,有海外注资,背景雄厚。
这个项目,宋时渊和国内的好几家公司竞争,为了竞标成功,公司前前后后已经烧掉了很多的钱,经过一轮又一轮的筛选,最后只剩他和清辉两家公司进入了最后的招标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