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苪知刚帮阮玥掖好被角,听见这道声音,脸上便浮现出一抹笑,站直了转身看过去,“你们怎么来了?”
燕殊宁也看过去,目光和自家老太太对上,狠狠一愣,“妈?”
他母亲就站在傅恒边上。
听见他唤,快走两步过去说:“你怎么也来了?早知道你要过来,那我就跟你一起了。”
燕殊宁俯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问:“你来干什么了?”
“声音小点。”
老太太连忙朝边上瞥了眼,现赵苪知和梁菲压根没往他们身上看,莫名地松了口气,用更小的声音说,“我还能干什么?不就给你找医生来了。傅恒都说了,这方面的权威他认识好几个,元旦后就给你安排认识。”
燕殊宁:“……”
你真是我亲妈!
他看着老太太慈爱的脸,被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老太太却将他复杂的脸色自动翻译为“感动”,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放心,傅恒这人品还是信得过的,不会让旁的人知道。”
燕殊宁:“……”
平复了一下情绪,他抬眸看向傅恒。
“回来多久了?”
傅恒比他大了近十岁,从小就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现如今年近五十,浑身上下那股子沉稳持重的气度更甚,见他抬眸,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稀松平常地问了一句。
燕殊宁却有被冒犯到。
“没几天。”
他随口说了句,将他家老太太扶到床边坐下。
老太太一晚上没睡好,这天早上起来吃了饭浇了花喂了鸟,便让家里司机给送到医院来找傅恒。
挺不巧的,傅恒上午有个会,一直开到十一点多才结束,她等了一会儿,临下班,才和人说上话。原本正预备回了,又在楼梯口碰见梁菲,得知了阮玥烧在医院留观的事。
三个人就一起过来了。
老太太拉着阮玥的手说话。
梁菲便朝赵苪知道:“昨晚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没想到阮老板平时看着一身儒雅气,私底下能做出这种事。还有那老太太,真是够恬不知耻的。可见这家教就是这样……你也别太伤心了,为那种男人,不值得。”
赵苪知笑了笑,“过去了不说了。”
“那你是打算离婚?”
梁菲又问。
“和你有关系?”
不等赵苪知回答她,边上的燕殊宁突然拧眉朝向她,“人家家里这些事,你一个外人跟着掺和什么?一上来就离婚离婚的,净拿刀往人心口戳,这什么居心?省省啊,别一天天地招人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