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吟寒面无表情地睨着他道:“天色昏暗,我只看到了你的装扮,并没有看清你的脸,所以不能确定那人就是你。”
穆刚委屈得快哭了,表情真挚得不能真挚,“大公子,属下是什么人您难道不清楚吗?属下自幼跟在你身边,对您忠心耿耿,何时欺瞒过您?”
水吟寒看向水吟蝉,道:“穆刚刚才说的也不假,他从不会欺骗于我。”否则,他也不会一直留着此人,还把护院这种重要的职责交给他。
水吟蝉见水吟寒如此肯定,心里不免动摇起来。
难道真的是她看错了?那个传话的男子根本不是穆刚,是有人戴了人皮面具冒充穆刚?
可是,她十分确定,那人根本没有戴人皮面具!
“我们到底是谁在说谎,一试便知。”水吟蝉直视着穆刚道。
“蝉丫头有什么法子只管直说。”水墨勉道。
“穆刚来我院中传话的时候,我往他的身上洒了追踪粉。”水吟蝉淡淡道,“这种追踪粉无色无味,但在黑暗中会变成荧绿色,而对方就算换了衣服,那追踪粉也会粘在肌肤上,穆刚到底有没有去找过我,我们只需要熄灯一看!”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没想到水吟蝉会留下这么一手。
被指控的穆刚却丝毫不惧地对水墨勉道:“家主,便依六小姐所言。”
水吟蝉见他没有任何心虚的反应,心中狐疑更重,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那人的确就是穆刚。
见两人都各执一词,水墨勉不由拧眉,接着厉声道:“所有人听好了,都站在原地不许乱动。”
话毕,水墨勉手臂一挥,所有灯盏熄灭,整个房屋霎时间变暗了下来。
周围漆黑一片,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秒,两秒,三秒。
穆刚身上没有丝毫变化。
这下子,水吟蝉傻眼了。
怎么回事?为何穆刚身上没有追踪粉?
正文小蝉儿,可需要帮忙?
小蝉儿,可需要帮忙?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亮灯!我早说过这丫头在胡说八道!”黑暗中,二长老气恼的声音响了起来。
接着,有人点亮了灯,屋里又恢复了原来的光明。
水墨勉面色凝重地看向水吟蝉,“蝉丫头,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水吟蝉眉头紧蹙,沉凝片刻后才淡淡道:“大爷爷,就算我不能证明穆刚来找过我,但也不能证明五姐就是我杀的。”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不知悔改的东西!”二长老骂道,“你说穆刚去找你,可你又拿不出证据,而你杀了琴丫头,我们却有人证物证。”
二长老说完便看向水墨勉,“大哥,难道到现在你还要包庇这丫头?事实明摆在眼前!”
水墨勉抿紧了嘴,稍许,沉声道:“你们只看到蝉丫头和琴丫头的尸体都在赏月亭,但你们可曾亲眼看到她动手害琴丫头?老四,你看到了吗?”
低头沉思的四长老一听这话,扫了眼水吟蝉以及……她身后站着的那位,立马摇了摇脑袋,“不曾。我们去的时候,琴丫头已经中毒身亡,而蝉丫头正准备从赏月亭离开。”
水吟蝉无语至极。这四长老到底是在帮她呢,还是在坑她?
“我从那儿离开是因为我发现有人陷害我,我根本不知道五姐在里面,还被人毒死了。”水吟蝉立马道。
“强词夺理!那里除了你再无别人,而琴丫头分明是刚刚被人喂了毒药,凶手除了你还会有谁?”二长老紧追不放。
水吟蝉冷嗤一声,“我有什么动机杀水吟琴?她一没相貌二没资质,何况我水吟蝉想杀什么人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就如四姐,她上赶着找死,我便小小地满足她的心愿,毁了她的脸蛋,挑断她的手筋,看她日后还怎么蹦跶!”
一番话让二长老听得吐血,“孽障,孽障!你肯定早就巴不得雪儿死,你这个歹毒的丫头!大哥,你一定要严惩她,一定要!”
若是二长老一个人乱蹦跶也就算了,但水岳石也跟着道:“家主,请您一定要给我和婉月一个交代。”
吴姨娘吴婉月的一双眼早已哭红,闻言她连连点头,哑声道:“琴丫头不能白死,还望家主为我们琴丫头做主!”
水墨勉的脸色此刻黑沉黑沉的,“琴丫头自然不会白死,只是此事疑点诸多,老夫准备详查。”说着,看了水吟蝉一眼,“在没有查清这件事之前,蝉丫头就呆在水家祠堂里,禁足,哪里也不准去!”
水吟蝉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后却只能全部咽下去。她知道大爷爷做出这种决定,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包庇,他身为水家家主,自然不能把事情做得太明显。可是——
该死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就在水吟蝉暗自气恼的时候,身后某人突然伸出爪子,将她拉入怀中,随后,耳畔喷来一股热气,传来男子的喑哑低笑声。
“小蝉儿,需要我帮忙么,恩?”
正文我的人,谁敢动
我的人,谁敢动
水吟蝉立马缩了缩脖子,躲开那股灼热的气流,没好气地侧脸瞪他,低哼一声道:“你?你要怎么帮我?我要的是洗刷罪名,可不是让你把他们全部打趴下。”
这话一出,水吟蝉的耳畔又是一阵喑哑低笑声,磁性低浑,性感至极。
“小蝉儿,我要帮忙的话,自然会帮得很彻底。”醉离枫道,看着水吟蝉的目光漾满笑意。
水吟蝉斜睨他一眼,非常坚定地道:“谢了,但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