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漠北袁家，不愧是出自罪恶王城的大家族啊，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舍得用，连同生共死的兄弟都能出卖地毫不手软。”
一道温润平和的男子笑声自洞外传来，嘲讽之意毫不掩饰。
“你是什么人？”
黑衣男子神色惊恐。他一直防备着另一个红袍老人找来，甚至连之前的战斗现场都做过伪装，弄出一副三人同归于尽的假象。而这道声音……山里居然还有其他人？还目睹了他们的战斗，看穿了他的身份？怎么可能！
“朋友说笑了，什么漠北袁家？我……”
“影月殿虽被称为魔宗，行事却算得上光明磊落。而你却不知何时便已在自家兄弟身上下蛊施咒，逼他在战斗中强行自爆，为你争取胜机。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别说影月殿，就是同为魔宗的罪恶王城弟子也不见得会用。但你又会影术，我思来想去，也只有曾在这两家脚下当狗的漠北袁家会这些手段了。……
“影月殿虽被称为魔宗，行事却算得上光明磊落。而你却不知何时便已在自家兄弟身上下蛊施咒，逼他在战斗中强行自爆，为你争取胜机。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别说影月殿，就是同为魔宗的罪恶王城弟子也不见得会用。但你又会影术，我思来想去，也只有曾在这两家脚下当狗的漠北袁家会这些手段了。
“而且影月殿贵为七宗之一，门下弟子再怎么无能，也不至于被两个归元追杀到这种地步。恰巧三年前我游历神州时见过袁家的化影术，虽比不过影月殿，其以假乱真之能倒也算得上登堂入室了。”
听到化影术，黑衣人内心一阵惊骇，不可置信地说道：
“你……是你？怎么可能，你怎么能在一个归元手下活命？”
他猛地掀开洞口遮挡的草木，破除幻术。洞外，一道仅着内衫的少年身影在月光下静静矗立，嘴角含笑。正是白天里他们遇到的那对兄妹之一。
黑衣人神色惊恐，手指指着6晞，颤颤巍巍地“你”了半天，才逐渐镇定下来，沉声问道：
“那个归元呢？”
6晞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纯真笑容。
“自然是死了啊！放心，不是我杀的，小丫头下手有点儿狠，连尸骨都没能留下呢！”
“其实我本不想理这些事的，但你浪费了我一颗兽晶，我自然得收点儿债……唔，你也别害怕，我没那么凶残，肯定能给你留个全尸的。你看，我连武器都特地拿了把钝器！”
6晞面容和煦，轻轻扬了扬手中三尺有余的竹棍。那是来之前刚从竹林砍的，还算结实。
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
“其实我与朋友也没什么仇怨吧，何必如此不死不休呢？朋友若愿意放我一条生路，这块玉石我拱手相送。这可关系到八百年前夏国开国皇帝的一处秘宝。
“如何？朋友若有意，可订立契约，送我出山，事后我将玉石和秘宝传闻一并奉上。”
6晞歪头打量了黑衣人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都有些萧瑟。
“话说究竟是谁告诉你们这是啥秘宝的？也不怕被骗啊！”
他身负因果，机缘难至，万灵不沾，怎么可能会有啥宝物主动送上门？而不管如何选择，这块石头最终都肯定会落在他手中。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这绝不是什么秘宝！
人形鉴宝机啊，防当受骗居家必备……也不知道这算幸运，还是悲哀……
黑衣人却没有再解释，见他表露拒绝之意，也不打算多说废话，阴鸷脸庞上露出狠戾神色。
“下既然无意，那便各凭本事吧……”
“唰！”
6晞摆开架势正要动手，一块鹅卵石自后方电射而来，直接将黑衣人眉心贯穿。
少年愣了愣，看着不远处一脸难以置信，双目圆瞪死不瞑目的身影，神色无辜：
“小丫头刚被抛弃了，心情不好……本来说留你全尸的，唔，其实现在也差不多？”
身后女孩缓缓走过来，默默替他把白袍披上。
6晞揉了揉女孩小脑袋，无奈道：
“怜儿，今天你杀气有点儿大啊。”
轻轻摇头甩开少年的手，九怜也伸出小手，对着远处尸体轻轻一招，一块石头便朝两人飞来，在月色下闪烁着碧绿幽光。
6晞侧头认真打量一番，那是块小半个拳头大的玉石残块，应该是从一个整体上强行分割下来的，各面皆是斑驳断面，切口粗糙。玉石呈墨绿色泽，仅有的几处光滑表面上有形似河流奔腾的浮雕，大气浑然。……
6晞侧头认真打量一番，那是块小半个拳头大的玉石残块，应该是从一个整体上强行分割下来的，各面皆是斑驳断面，切口粗糙。玉石呈墨绿色泽，仅有的几处光滑表面上有形似河流奔腾的浮雕，大气浑然。
但吸引6晞目光的却是那玉石内部。哪怕就着朦胧的月色，他也能清晰地看到，在那层层墨绿包裹下的，若隐若现的淡淡赤红纹路。
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渐渐萦绕心头……
“一块废石头，没什么用，扔了吧。”九怜漠然出声，就欲顺手将玉石捏碎。
一只大手覆在了女孩纤柔五指上，轻轻握拢。
九怜陡然转头，神色莫名的星眸对上了一张温和笑颜。
6晞再度叹了口气，弯腰将女孩横抱在怀中，转身离去。
“三年前，我们回到夏国时，你曾说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当时我万念俱灰，只想回流云山中逃避，你也没过多理会。”
九怜轻轻闭上双眼，五指不自觉地抓住了6晞衣襟。
“怜儿，明天我们就下山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