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拳朝着姑娘的脸上打去。
拳头停在半空,手腕被攥住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背后。
谁能这么高?
肯定是楚禾。
王世洁笑一声道:“姓楚的,你敢攥爷的手腕子,今晚上是你招惹了我,可别怪我手毒!”
话音落地,王世洁举起灯杆向身后一戳,刀尖亮了出来,直接戳向了那人的眼睛。
既然是楚禾先动的手,王世洁戳瞎了他,也能说的过去!
叮!一声脆响。
这下戳上了眼睛,却像戳上了一块铁板。
王世洁收了灯笼杆,裤裆里一湿,尿了!
身后的人不是楚禾。
他知道这人是谁了。
“千,千户……”
武栩放开了王世洁的手腕,揪着头把王世洁揪到了眼前:“瞅瞅你这小模样,你怎么这么俊,这小脸蛋多白净!”
“千,千户,这,这女的,她,她图谋不轨,我是看她……”
话音未落,武栩一拳锤在了王世洁脸上。
王世洁鼻梁塌陷,飞出去十几尺,滚进了望安河里。
武栩指着几个新人道:“你们把他捞上来,捆好了,送回衙门。”
转身又指着徐志穹:“你,跟我走!”
徐志穹心疼的看着河里的王世洁,这下没把他打死吧?
打死了可怎么办?被别人打死的,功勋还算数吗?
唱曲的姑娘也关切的看着河里,看到王世洁露头了,没死,姑娘有些失望。
她为什么失望?
如果她就是夏琥,证明她是七品的判官。
八品的判官好像不能亲手杀人。
也许七品判官也不能亲手杀人,只能捡现成的。
徐志穹长出了一口气,忽听武栩喝道:“让你跟我走,等甚来!”
没等老妇道谢,徐志穹起身而去,刚才动作极其隐秘,围观的人也没看见徐志穹给了老太太银子,只是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不哭了。
但有人看见了。
徐志穹接着往前走,突然觉得脚步声不对。
判官的耳朵很灵,能从脚步声判断出一个人的准确方位,如果有一个人和他的相对位置一直不变,那就证明一件事,徐志穹被跟踪了。
在望安河边,徐志穹被邹顺达跟踪过一回,惊心动魄的回忆历历在目。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确定了跟踪者的位置。
好高大的一个人,和楚禾差不多高。
认识的人中,谁和楚禾差不多高?
好像只有一个……
王世洁沿着河边走,又遇到了一个卖柑橘的。
蹲在柑橘旁边,王世洁问那摊主:“你这筐橘子扑吗?”
“不扑,”摊主颤巍巍道,“就,就是卖的。”
关扑,大宣常见的一种游戏。
说是游戏也行,说是赌博也没错。
这一筐橘子卖两百文,你可以用两百文钱买,也可用二十文钱扑。
关扑的规则非常简单,拿六个铜钱一掷,六个正面向上,叫六纯,这筐橘子扑到了,全都给你。
要是五个正面向上,叫五纯,你可以拿走橘子的一部分,具体拿多少,要和摊主商量。
要是连五纯都没有,那就算扑输了,二十文钱,白给摊主。
王世洁拿出了六个铜钱,对摊主道:“你这一筐橘子也值不了多少,扑一次,两文,你看怎么样?”
多不要脸,两文钱就要扑一次。
摊主不停哀求道:“灯郎爷,我这柑橘不扑,就是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