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安宁偏不信邪,她把人带回了她的医馆,衣不解带地治疗了两天,男人才算醒过来,不过,他前期很虚弱,冉安宁又帮他调理了大概一个月,他才慢慢恢複。
他是个很沉默的人,话特别特别少,刚开始的时候,只会摇头和点头来与她交流,冉安宁一度以为他是个哑巴,直到有一天,冉安宁在整理草药的时候,院子裏晾晒的竹架子突然倒下来,竹竿差点砸到她的时候,宗盛珒忽然沖出来,一边喊了句“小心”,一边护住了她。
那天之后,两人的交流开始慢慢变多,但关于他的私人问题,宗盛珒一概不答,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的事,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他很神秘,也很危险。
第一次意识到他这个人会给自己带来危险,是上个月的一号,那天,宗盛珒陪着冉安宁上山去采草药,等他们回家的时候,冉安宁的医馆已经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后来,这样的事情越来越频繁。
那些人不知道要从宗盛珒身上找到什麽?
甚至有一天,冉安宁回家的时候,还撞见了潜进医馆的黑衣男人,差点被他拿刀捅了。
宗盛珒认为他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她的正常生活,所以决定离开。
冉安宁多次表示自己不介意被他拖累,但他还是悄悄离开了。
“上周六我出诊回来,他就不在了,我到处找不到他,他也没有留下什麽告别的信件,就那样不见了。”冉安宁平静地叙述着,“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也再没有见过他。”
“他的衣服还留在这裏,是不是意味着他还会回来?”
“这身西装是我救下他那天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来我这裏后,他每天穿得都是我在地摊上给他买的老头衫,再也没有穿过这身西装,估计是不要了。”
宗玉笙沉默,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样又断了。
“抱歉,你一开始询问我的时候,我没有说真话,因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他的朋友还是仇人,我怕你也想要伤害他。”
“没关系,无论如何,都要感谢你,是你救了我小叔,没有你的话,他也许早就已经死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宗家的恩人。等我找到小叔,一定会和他回来当年重谢你。”
“我是个医生,救人是我该做的事。”冉安宁默了几秒,轻声道:“不过,我的确希望能再见他一面,至少,我想和他好好告个别。”
时间很晚了,他们今晚来不及赶回海城。
邵崇年包了村上的一家旅店,打算今晚先在风铃村过夜。
曹毅那边传来消息,马威和马亮一家都被抓了,在宗玉笙之前,马威和马亮就已经打着给马小龙相亲的名号,绑了很多姑娘送去给马小龙糟蹋,这些姑娘大多都是村裏的本地人,因为碍于马威在警局工作,都敢怒不敢言。
这次东窗事发,马威被抓后,这些姑娘和她们的家人都跳出来,纷纷要求严惩马家,马家这次是难逃一劫了。
曹毅还找回了宗玉笙丢失的包和宗盛珒的照片。
宗玉笙洗完澡后,坐在房间裏看着小叔的照片发愣。
邵崇年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走过来搂住了她。
“找人的事情交给曹毅,你别多想了。”
宗玉笙靠在他怀裏,点了点头。
“还有,以后做任何事都要考虑得周全一些,像你今天这样一个人独自跑来人生地不熟的偏远小村庄,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要不是遇到冉医生,要不是我和曹毅能及时赶来,你怎麽办?是不是真的要给那智障去做新娘?”
宗玉笙昂头看着他:“邵先生,你好像第一次对我说这麽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