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各色的嘲讽声如雪花纷扬而来,宗玉笙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充耳不闻,因为她知道,一旦她还嘴,就会给沐程程惹麻烦。
她端着托盘转身,看到邵崇年和贺子宴不知什麽时候来了。
贺子宴先对她点了下头。
难得有贵公子不嫌弃她,还主动和她打招呼的,宗玉笙对他笑了一下,也浅浅点了个头。一旁的邵崇年端着张脸没什麽反应,宗玉笙目光滑过他,今天没什麽心情勾他,直接走开了。
“看不出来,这宗二还挺能忍的。”贺子宴说。
“不忍能怎麽办?”邵崇年淡淡的,“宗家今时不同往日,她审时度势摆正自己的位置,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你不帮帮她?”
“人各有命。我为什麽要帮她?”
贺子宴暧昧一笑:“还给哥们装呢,我可听说,那天你离开云上的时候,直接把人带回望海居了。”
“你哪来那麽多听说?”
“你就说是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又怎麽样?要和你彙报?”
贺子宴“啧啧”两声,不怕死地揽住邵崇年的肩膀:“崇年,这你可就不厚道了,都带回家了,那好歹也是你的人了,还不多护着点。”
“你最好把嘴捂严实了,这八卦我要是再从别人那裏听到,那你的舌头就别想要了。”
贺子宴:“……”
好兇,自己老牛吃嫩草,还不让说了!
宴会八点正式开始,七点三十,褚依依已经身穿高定,花蝴蝶一样挽着林西沉在宾客间飞来飞去秀恩爱。
“诶,服务员。”褚依依指着宗玉笙,“你过来,我和西沉要给宾客敬酒,你跟着给我们端酒盘。”
宗玉笙看了林西沉一眼。
林西沉眼神闪躲。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褚依依见宗玉笙似乎想和林西沉眉来眼去,眼底的甜蜜一扫而空,眼神瞬间淩厉起来。
宗玉笙毫无感情地假笑一下:“听见了,褚小姐。”
接下来的半小时,宗玉笙跟着褚依依和林西沉到处敬酒寒暄,高跟鞋磨得脚后跟隐隐作痛不说,她还得近距离观摩褚依依和林西沉各种甜蜜恩爱的小动作。
曾经,林西沉的所有体贴与温柔都只属于她一人,但如今,这一切又都複刻给了褚依依。
宗玉笙的心底情绪翻涌,但面上冷冷淡淡,她知道,褚依依是故意演给她看的,她越是在乎,褚依依越是得意,她可不想献祭自己的不快乐去为他们的快乐助兴。
好不容易熬到晚宴正式开始,褚依依才算放过她。
宗玉笙喘了口气,準备去洗手间看一下自己的脚后跟,刚走到后场,就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啊!救命!”
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姐姐宗清影!
男人对女人的兴趣
宗玉笙立刻掀开门帘,跑进后场,在堆满了酒水饮料的后场,姐姐宗清影正被谢颖心、褚兰兰以及另一个名媛千金围着,宗清影的礼服和头发已经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她坐在地上,因为什麽都看不到而显得更为惶恐不安。
“臭婊子!”谢颖心拧开了一瓶玉米汁,朝着宗清影的头上浇下去,“眼瞎了也不能让你安分一点?安安心心宅在你的笼子裏当你的金丝雀不好吗?非要出来招摇过市!你知不知道,让家耀带着你这个瞎子出来,他有多丢人?”
浓稠的玉米汁糊住了宗清影的脸,她因为不小心吸了一口进鼻腔而猛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你们在干什麽!”宗玉笙立刻沖过去,推开了褚兰兰和她身边那个女人,“离我姐姐远点!你们都滚开!”
“笙笙!”宗清影听到宗玉笙的声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她的手。
“姐姐,是我,别害怕,我来了。”
谢颖心冷笑:“你来了,你来了又有什麽用,不就是多一个人挨打?”
“谢颖心,你到底想怎麽样?”宗玉笙瞪着谢颖心,“我姐嫁给周家耀也不是她本意,你为什麽要像疯狗一样咬着她不放,有种你就去找周家耀讨说法,当初也是他见色起意同意娶我姐姐,才促成了婚事!如果他真的爱你不答应结婚,我姐姐也不可能嫁给他,负你的人是周家耀!”
“家耀也是被家裏老头逼的。”褚依依的妹妹褚兰兰在旁阴阳怪气,“说穿了,就是你们宗家不要脸,死到临头,还要把宗清影塞进周家,拆散家耀和颖心!”
“就是,原本颖心和家耀一对璧人,感情日渐升温,结果搞这麽一出,谁能想想我们颖心多委屈!”
谢颖心本就咽不下这口气,听闺蜜们一挑拨,对宗清影的恨意更上一层楼。
她扬手,又是一巴掌朝宗清影挥过去。
宗玉笙往前一挡,抓住了谢颖心手腕。
“别碰我姐!”她话落,一把将谢颖心推了出去。
谢颖心穿着高跟鞋,一时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上。
“宗玉笙,敢在我姐的订婚宴上动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褚兰兰沖过来帮忙,一下抓住了宗玉笙的肩膀。
宗玉笙已经发了狠,她一甩手,把褚兰兰也推开了,褚兰兰倒地的时候,不小心撞翻了一箱酒。
“咣”一声,酒瓶都裂开了,酒水淌了一地。
“好你个宗玉笙,敢闹事是吧!”褚兰兰跳起来,“姐妹们,我们三个难道还搞不定她们两个吗?尤其,这两个中还有一个瞎的!快给我一起上啊!收拾干净了好去前头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