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崇年这才伸了个懒腰。
“邵先生,你怎麽趴在这裏睡啊?不难受麽?”宗玉笙浅浅表达关心。
“你说呢?”
“我昨晚发烧,我什麽都不知道。”
“是啊,你是什麽都不知道。”邵崇年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想起昨晚还是有点后怕。
他还是第一次见成年人发烧发得这麽高的,到最后,他都觉得如果再不紧急送医,她可能会抽筋。
可偏这人发着烧还一股子的倔强,死活不肯去医院。
他没办法,才把若康的一支医疗队连夜调到望海居来。
“抱歉,吓着你了吧,我从小就这样,几乎每次发烧都得打屁股针或者挂水才能退下来。”
“那你不早说?”早点告诉他,他至少不会慌乱到失态。
“昨天吃了药退下来了,我以为这次会例外不用打针呢。”她顿了顿,“等等,说起打针,我是不是挨针了?”
邵崇年不语。
说起打针,他更头疼。
昨晚紧急打完退烧针,他原以为只要烧退了就好了,可谁知她哭哭啼啼半夜,他怎麽哄都哄不好。
“打了。”
宗玉笙赶紧伸手去按自己酸胀的左臀,“谁给我打的针,你吗?”
“我可没这个本事。”邵崇年说。
“那是谁?”
“护士。”
“护士?哪裏来的护士?”
邵崇年还没回答,就见她眨巴着眼又问了一句:“这个护士信得过吗?”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把护士招到望海居裏来,不会让别人知道你在望海居金屋藏娇吗?”
毕竟,现在和之前可不一样了,现在黎曼琳已经回国了,而且,她可领教过了,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善茬。
如果让黎曼琳知道邵崇年还在望海居藏了个小情人,估计她得捅破了天。
“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邵崇年语气倏然变冷。
昨天从若康调来的人,都是明月湾的签约医生,他每年支付高昂的签约费用,他们还不至于多嘴多舌去传雇主的八卦。
倒是她,看来是脑子没烧糊涂倒是烧精明了,一睁眼就懂自保了。
宗玉笙去洗了个头洗了个澡,洗去了昨晚的两身汗,感觉像是重生了。
而重生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她饿了。
宗玉笙下楼,看到邵崇年站在客厅的吧台上泡咖啡。
他已经洗漱好换过衣服了,行走的西装架子今天难得没有穿西装,而是穿上了浅色的薄毛衣和长裤,浑身散发着高山孤雪的清孑感。
宗玉笙走到他身边,从后抱住了他。
她能感觉到,自刚才她问了护士是否信得过后,邵崇年的气压就变了。不知他在介怀什麽,总之,昨晚的脉脉温情,一下子就散了。
“邵先生,你昨晚照顾了我一夜,我该怎麽报答你呢?”她问着,手像小鱼一样游进他的衣摆,在他身上胡乱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