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吕毅冲着他笑了笑,又返了回来,查荣生捏着传单,嘴角抽了抽,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转身关门走了。
周娴朝吕毅竖起个大拇指,“好样的!”
吕毅冲着她羞涩的笑笑。
“走。”苏婉如指了巷子里,“五皇子府在后面一些,我们快走。”
她实在不想在这里待了,总觉得不安全。
“等下。”周娴拉住苏婉如,指着镇南侯府,“你看,侯府门口贴的什么。”
苏婉如离的太远,根本看不清,周娴瞄了几眼也看不清,就拉着吕毅,“你去看看,上面写的什么,会不会是侯爷招亲?”
招亲?苏婉如哭笑不得。
“好。”吕毅还真的上了台阶,站在镇南侯府正门口,贴告示的小厮也不撵他,吕毅就大了胆子,念着道:“侯爷抱恙,谢绝访客!”
“还真的病了。”周娴一副很心疼的样子,“侯爷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生病的。”
一片唏嘘着急。
苏婉如催着大家,“走了,走了!”说着,一拐进了巷子里。
“你们哪个秀坊的。”贴告示的小厮看着吕毅,“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在这里拉买卖?”这里住的都是贵不可言的人物,这绣坊也真是好大的胆子。
“给你传单。”吕毅将传单递给小厮,“有绣活找宝应绣坊。”说着鞠躬,下台阶,走人!
小厮抓着传单还真就细细看了起来,卢成从里面出来,问道:“贴好没有,就知道傻笑。”话落,看到了传单,“这字很好看。”
“还真是,没想到小绣坊也藏龙卧虎的。”小厮细细看着字,卢成就拿过去,“爷要练字,这拿回去给爷看看。”
让爷知道,小绣坊里也有能人。
五皇子府在拐了个弯的巷子,里面别有洞天,临近有四皇子,七皇子府……再往前去更近皇城的,则是太子府。
苏婉如看着这一排排的匾额,气的肝疼!
可她心里很清楚,不管赵之昂以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赢了,总之他是胜者,这天下现在姓赵了。
而苏正行,已经落入历史的长河中,再过几十百十年,别人提起的,只会是苏正行的种种恶行,甚至于多么的不堪……因为历史都是胜利者吹嘘的。
她深吸了口气,朝身后打了个手势,敲锣打鼓的人又闹腾起来,不一会儿五皇子府的侧门就打开来,一个婆子出去驱赶,“大清早的闹腾什么,要是吵着我们主子,要你们的命!”
“妈妈,你们管事在吗,我们是宝应绣坊的。你们府里可有要做的绣活,拿来给我们做,保管按时交货,让你们满意。”苏婉如笑眯眯的说着,送了传单还夹着几十个钱。
“这事要找我们莫管事。”婆子回道:“不过他这会儿出去办事了,不在家里,你若是想找他,最好等下午再来。”
苏婉如点头应是,又问道:“那你们主子呢。”
“嘿!你还想见我们殿下?”婆子哭笑不得,觉得苏婉如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我们殿下这会儿去宗人府了,你要想找啊,就去宗人府去。”
“那就算了。”苏婉如笑着,“您忙着,我在往前走一圈,几张。”
婆子倒觉得她们的勇气可嘉,居然跑到这里来拉买卖。
“苏瑾。”韩绣娘小声的提醒道:“这些婆子根本不管事。而且,这些大府里的东西都是有规矩的,米面在哪里买,鸡鸭羊肉谁家送都是固定的,我们这样贸贸然上门,没有用的。”
“我知道。”苏婉如低声道:“我就来造势,混个脸熟,别的想法一概没有。”
韩绣娘松了口气。
镇南侯府中,沈湛在练字,地上丢了一地的纸团,周奉在一边劝着道:“爷,您一回来就说抱恙,圣上说给您派遣差事您也不去领,耽误下去,保不齐您就没差事做了。”
当初一立朝沈湛就去应天了,没领差事,只说去江南收拾一下残局,赵之昂巴不得有人替他做这事,就同意他去了,如今他人回来了,江南的事也做完了,自然要点个差事的。
五军都督府,西山大营,羽林卫甚至于边防戍边随他选,可沈湛告病假,在家里歇着。
赵之昂昨天还亲自来探望了。
“再等两日。”沈湛头也不抬,道:“既造势了就不能半途而废。也让所有人看看,心里有个底!”他去江南,有的人还以为圣上故意凉他一段时间,现在他回来,自然要摆个谱。
有的架子无所谓要不要,可有的架子不能少。
他在朝堂走动,气势就不能落了别人下乘。
“爷说的有道理。”周奉一听就明白了,暗暗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沈湛掉在姑娘的儿女私情里出不来了,“那爷是打算去哪里应差?”
沈湛放了,坐在椅子上喝茶,欣赏自己的字,“五军都督府。一路从山东过来,爷看了很多也想了不少。往后各地各处不能单靠知府和巡抚衙门撑着。要在各关口,各戍边养兵,贵在精而非多,如此一来国朝才能稳固。”
“这……”周奉听了一惊,问道:“这是大动静,各地都要养兵,所牵扯的衙门就多了,往后这事归哪个衙门管?五军都督府?”
沈湛嗯了一声,道:“不然去应了差,手里一点活都没有,岂不是让人架空了。”
他的兵都留在甘肃了,战时还是权势,现在闲了他就不能任由人拿捏,五军都督府就是最好的去处。
“您等等,属下算算。”周奉拿了个算盘出来,手里飞快的拨弄着,过了好一会儿惊骇的道:“属下粗粗算了一下,这要是各地都养兵屯兵,粗粗算一下,少说也得十几万人。这……圣上会同意吗。”
养兵就是砸银子,刚开朝,赵之昂手里的银子实在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