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段震从后面跑来,带着十几个兄弟,苏婉如不认识,也没有时间介绍,大家互相颔算是打了招呼,段震道:“没有找到人,属下估计他应该就在附近。”
很可能躲在哪个宅子或者铺子里,伺机而动。
刘长文打量着对面的几个铺子,“公主,那边有个墨铺子,顺着书数第四家。”
“嗯。”苏婉如颔,刘长文低声道:“那间墨铺子的东家和宋桥来往过几回,你说他会不会借他的墨铺子。”
苏婉如摇了摇头,“这种事是掉脑袋的,不是自己人,没有人会借他铺子用。”
“您的意思是……”刘长文脸色一变,苏婉如颔,“他一定是将铺子里的人杀了或者绑起来了,否则,难以成事。”
没有人是傻子,一群人去干为非作歹的事,无亲无故的,谁跟着你掉脑袋。
“混账东西。”刘长文也气的不轻,苏婉如探头看了一眼,赵骏的马车已经隐约看的见,他们不得不往后退了,小心翼翼的藏在巷子里。”
苏婉如心头一动,喊道:“段叔。”
“在。”段震上前来,苏婉如和他低声说了几句,段震一愣目光中露出惊讶之色来,颔道:“此事好办,公主等属下消息。”
说着,点了四个人头,急匆匆的道:“随我走。”就带着四个人没在了后面的巷子里。
此刻,宋桥带着十二个人,躲在沿街一间卖驴肉火烧的店中,此间店铺与别处不同,他们今天踩过点,沿街上只有这里是四通八达的,往前是长街,旁边是侧巷子,巷子往后走又是两条巷子,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是通的,尤其是东面一直跑就到了东城门,城门下就是百姓居住的杂乱的棚子,一小块的地方,搭了无数的棚子,连绵起伏好几里。
他们藏在这里,再将赵骏装扮掩饰一番,绝对不会现。
等天一亮,他们就将人带出城去,到时候再商量怎么和朝廷交换。
等救出苏季来,无论是他姑母还是段震刘长文,都势必会对他刮目相看,还有苏季,他早年见过,无论谋略还是为人都是条让人敬重的汉子。
他不可能甘愿做人下人,无论十年还是二十年,势必有一番作为。
他跟着他,就算是一日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还,那也是个汉子,是个英雄,他这辈子不白活。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屈居在京城,做个行脚商人,毫无出头之日。
“宋桥。”身后有个壮汉道:“兄弟打探回来,五皇子顶多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到门口。”
宋桥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被捆住丢在墙角的母子二人,还是不放心,指了那两人道:“将他们打晕,以防一会儿他们趁乱喊叫。”
“打晕做什么,直接杀了得了。”那壮汉不屑,回头和十个兄弟道:“宋桥就是太文气了,哪有打家劫舍,还留活口的。”
宋桥蹙眉,摆手道:“现在我们求稳,这是京城,你们不要节外生枝,到时候如果出不了城,我们大家都要死在这里。”
“行了,你的地盘听你的。”壮汉点头,上去一掌一个劈晕了店家母子二人。
宋桥嘘了一声,耳尖动了动,“我好像听到了马车声。”
“是!”壮汉点头,“我也听到了。”
这半夜四处都安静的很,一点声音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壮汉从墙角捡起刀来在身上擦了擦,他的兄弟亦是,刀口泛着寒光,所有人眼中都露出拼死一搏的杀意!
这一票做的大,只要成功了,他们就可以收手不做了。
马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宋桥道:“至多还有两百步,准备好。”他说着,亲自动手小心翼翼的拆了门面上的木门,顶在上面,等一会儿车到门口,他们就能迅冲出去。
“听脚步声不过八个人。”壮汉侧耳听着,“加上马车里的人,不过十个人。”
宋桥颔,紧紧攥着手里的刀,他也紧张,可是为了后宋,为了不一直窝窝囊囊的,他愿意拼一次。
“准备。”宋桥轻喝一声,身后的刀哐哐的一响,他手搭在门上,像一只蛰伏的豹子,目露寒光……
就在这时,有个口齿不清的人喊道:“喂,你们的马车不错,是官府的人吧。”
车停了下来。
随即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那醉汉骂骂咧咧的说了什么石灰,字之类的话就没有了声音。
宋桥顿了一下,紧接着又听到马车声,他的心放了回去,可不等落实,就听到砰的一声。
不远处传来一阵烟花声,噼噼啪啪满天乱窜,将这一片夜空照的一片明亮,壮汉吓的一跳,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什么时候了,谁在放鞭炮!”
宋桥开门的手一抖重将倒下来的门板一抵,伸手挡住身后的人,喝道:“等一等,这鞭炮很不正常!”
大家都吓的心头砰砰乱跳,从门缝里都能看到屋外面一阵阵的亮。
就在他们以为快要停下来的时候,又是一阵鞭炮声响了起来,随即四周百姓,有人家不满的敲着锣,喊道:“大半夜的,死人了啊,吵什么!”
鞭炮在炸,并没有因为有人呵斥就停下来。
“怎么办。”这是意外,他们以为十拿九稳,就算不成也定然是一番恶斗,伤他五皇子也没有问题,也算当了一回英雄,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再等等。”宋桥压着门不让他们出去,就在这时,街上传来一阵错乱的脚步声,随即马蹄嘶鸣,有人喊道:“回!”
马车咕噜噜的动起来。
“他们走了。”壮汉急的一拳砸在墙上,“现在出去,机不可失。”
宋桥摇了摇头,“五成兵马司的人听到动静马上就会赶到,我们没有胜算。还有,这鞭炮响的蹊跷,不可贸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