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观战的众人的想法也基本分为了两派,一派是“这巨兽如此可怖,何必要让我大邺男儿上去和它们硬碰硬。”
另一派是“你这懦夫,我堂堂大天朝难道比不上一个蛮夷小国吗,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你行你上啊别净说一些没用的。”
诸如此类,大多是些纷纷繁繁的争吵。
苏容臻想着,恐怕这才是西域使者的真实目的,不管他们这边如何选择,都先乱了人心。
若要陛下派人上去,结果伤了甚至死了,那
苏容臻愁绪四起的时候,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陛下,臣可领命。”
随着话音声出现的是一黑衣劲装青年,他一路步履带风地走过来,右手提剑,在皇帝面前“锵”地一声跪下,沉声道“臣可代表大邺上前比试一番。”
苏容臻惊得微微张开了嘴,竟然是镇南王世子符钺,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还自请命下场。
皇帝看了符钺一眼,并没有阻止“希望你不负朕望。”
符钺肃然拱手
道“是”
苏容臻本来有些担心符钺又像上次那样盯着她露出奇怪的眼神,结果从头到尾这人竟然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稳步朝演武场中心走去。
她松了口气,希望他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做大邺的英雄,而不要总是来恐吓她。
符钺走进铁栏内,西域使者问道“不知这位勇士,要挑战哪头猛兽”
符钺一边用布匹擦拭着自己白得亮的短刃,一边淡淡道“都放出来吧。”
他口上这么说,却是看也没有看笼子那边一眼,好似一点也不关心自己接下来的敌人有多少。
场上所有人都忍不住出嘶声,连皇帝也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意外。
那西域使者的脸狠狠一皱,显然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他有些僵地问道“确定么”
符钺却低头整理着另一把长剑,没有回答他。
使者只得去让人将那些个笼子一个个地依次打开了。
当猛兽全部脱笼而出,团团围住中间的符钺时,所有人的心都提住了,几乎有一大半的人认为,符钺简直就是不自量力,自讨苦吃。
苏容臻却知道,符钺不是个寻常人物,未必不能大获全胜。
符钺缓缓抬起头,眯起眼睛,目光锁定了离他最近的一只花豹。
如果有人此时在他的近前,就会现他墨瞳底部的黑色正在加深,扩大,如同无机质的物质一般,只剩下冷酷。
他骤然飞身而起,竟是直直地跃到了那花豹的背上,花豹疯狂甩动身躯,他却牢牢站在其上,稳如泰山。
符钺借着花豹的迅捷,在兽群中快穿梭着,许多人都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影子,就见一只只野兽应声倒下,喉颈处有一道深深的血痕。
就这么如疾风般地杀死场内除了花豹和那头猛虎之外的所有野兽后,符钺突然以手勒上花豹的脖颈,只见得豹子痛苦地挣扎了片刻,就倒地而亡。
符钺竟然不以刀刃杀死花豹,而是凭恐怖的蛮力生生捏断了它的脊椎。
看到这里,苏容臻再次对符钺这人的可怖之处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皇帝趁间隙回头关注了一下苏容臻的情况,见她脸色苍白,蹙眉问道“要不还是别看了”他在军营中摸爬
滚打过几年,这种情景自然看得毫无障碍,但她则是他细心呵护的娇花,他担心她受不住这等血腥的场景。
苏容臻摇了摇头,虽然看得有一些不适,害怕,但血液里的好奇远远压住了前者。
符钺仰看向场内唯一的巨兽,此时,四周血腥味十分隆重,使得那巨虎越癫狂起来。
爪子疯狂地刨着地,尘土飞扬,血红的双眼盯着符钺,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符钺却一改前面的斗兽方式,他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故意露出破绽给巨虎,引得它上前攻击,又总是恰到好处地一避。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倒像是在遛狗,而不是在斗虎。
这么绕了几圈下来,巨虎的体力被消耗了不少,耐心也到了极限。
它奋力往上一扑,试图直接将符钺压在脚下。
刚好这头巨虎此时正在苏容臻面前的方位,她眼睁睁地看着它腾跃而起,明明隔着许多距离,明明知道它碰不到自己。
苏容臻却还是心口一窒,感觉那虎的身躯就像一块巨大的阴影,遮挡太阳,朝她扑面而来。
巨兽的眼中满是血红的光芒,凶意满满地朝苏容臻看过来。
下一刻,巨兽的头顶出现了另一双眸子,虽然是一双属于人的黑眸,但此刻里面却闪烁着比巨虎更猛烈的气息。
那是一双充满着危险与凶狠的眼眸,甚至谈不上恶意,因为里面毫无波动,就像兽的眼睛一样,毫无感情地看着你。
当它们看向苏容臻时,眼底竟然荡漾出了一丝波折。
是符钺苏容臻在心里叫道。
在这等紧要关头,符钺的嘴角竟然对她扯出一点微微的弧度出来,然后盯着她的眼眸,唇开始张合。
公主,小心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