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红霞,片刻之后耀眼的日光洒下大地,照进一座破庙之中。
庙中一角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几束日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不久之后他缓缓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黄光,好生耀眼,他本能的要用手遮挡,却发觉全身没一处不痛的地方。
忍着疼痛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挡住阳光,他想挪动位置到一处阴影位置,却发现自已腿钻心的痛不听使唤,好一会他才知道自已的腿断了,不过他一咬牙忍着断腿和全身疼痛翻了一个身,用手艰难的在地上爬行,到了一处日光照射不到之处。
“妈的,这是哪里?”少年心里充满疑问,环顾四周他也不清楚自已何在。
“我这里被人救了吗?”他突然想到。
这人正是余枫,他先前坠崖落入水中,汹涌的河水瞬间淹没他,他本能的求生欲让他屏住呼吸,忽而又想到九阴真经中有一闭气法门,杨过和小龙女曾靠它从古墓中逃脱,仔细回想按照上面所著施展闭气法诀。
可河流水势太急,又不知通向何处,河里礁石遍布,撞得余枫全身皮开肉绽,他硬是咬牙坚持下来,好在他身体硬朗不肯张口泄气,可是茫茫大河不见其尽头,他这番坚持也不过徒劳。
人总是这样只要有一线生机,便不放过,余枫也不例外,依旧坚持等待奇迹。
好巧不巧他双腿又撞上一处礁石当即折断,终于忍受不住叫了出来,这一泄气,立刻喝水入肚昏迷了过了,其后发生什么事他却不知,这番醒来已到了这处破庙之中。
不过他可以确定有人相助自已才能躺在这里,却不知是何人。
他环顾四周不见人影,想必救他之人定是不在,只好等他回转之后在感谢救命之恩。
余枫全身疼痛难忍,衣服也被乱石碎枝扯得稀烂,更要命的是双腿还断了,这番困境令他一阵唏嘘,好在留得一条命在。
想到救了黄蓉一家,自已也不枉这般,心里升起自豪感,当真助人为乐。
他受伤严重,又想了些琐事便睡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外面脚步声响起,余枫醒转了过来。
那脚步来得也快,几个呼吸之间便来到了余枫面前。
余枫抬头望去见他是一个蓬头垢面,衣服破烂老旧,显然是一个乞丐,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他心里有些失望,不过忽而又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亮:“这位大哥,是你救了我吗?你是丐帮中人吗”。
那人见余枫躺了几天,不见醒转,这时突然醒了开口就是这么多话倒也意外。
他找了空位离余枫不远坐下,开口道:“我那天刚好从河边路过,见你被河水冲到岸边就把你带到这了,至于丐帮我却不是,听说跟着丐帮倒不用饿肚子,不过规矩甚多,我也懒得加入,还是自由自在的好”。
余枫听他不是丐帮众人略微失望,心想若是托丐帮中人给郭靖他们带个信自已在这里,好让他们来找自已。
不过对方毕竟还是对他有救命之恩,当下说道:“多谢大哥救命之恩,小子余枫日后必定报答你的恩情”。
那乞丐说道:“大家同道中人嘛,我就把你从河边搬到了这里,也不算什么,日后你多讨些饭,分我一些就行了”。
余枫心里无语,原来他将自已也当成乞丐了,这也怪不得别人,他自已这时衣服破破烂烂,全身泥沙,换做其他人也是如此。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可否帮我找些树枝固定一下断腿。”余枫想了想当务之急还是把自已腿治好。
那乞丐说道:“我叫狗蛋”。
余枫心想:“这什么破名字啊”。
不过嘴里还是客客气气说道:“狗蛋大哥,请你给我找些树枝来,我想治疗一下断腿”。
狗蛋见余枫对自已客气,说话诚恳,又一副伤病可怜的样子,说道;“你等着。”说完向破庙外走去。
不一会儿他就抱着一堆树枝回到余枫身边,余枫拿起树枝剥了些树皮当做绳子,又将树枝折成适中长短,他将腿上断骨接拢,用树枝固定再用树皮牢牢困住不让断骨移位,一番施为良久之后才完,直累得他满头大汗,放眼瞧去那狗蛋又不在了,不知去哪里了。
余枫也不做多想,又觉劳累,倒在地上又沉沉睡去。
当他再次醒来已是傍晚,那狗蛋已经回来了,正坐在余枫身边。
狗蛋说道:“你醒了,这个给你”
只见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破碗,里面有几片菜叶和一些剩饭。
余枫一惊,说道:“这个给我?”他没想到狗蛋居然要他吃剩饭,心中不免恨恨:“你真把我当乞丐了”。
狗蛋见他震惊的样子颇为得意,以为他是感动的,说道:“我今儿个多讨了些吃的,那家主人也挺好,见我生得高大,就多给了我些,我已经吃过了,这里留给你,只要你日后记得我的好就行了,不必在意”。
余枫哭笑不得,心道:“我真是谢谢你啊”。
见余枫没有动作,依旧傻坐着,狗蛋说道:“咦,你怎么不吃啊”。
余枫本想说自已怎会吃这种东西,但想对方一片好意,也不知自已身份就算了,对他讪讪说道:“我待会儿在吃”。
狗蛋听他这么说也不在意,由得余枫去了,随后找了个地方睡下了,不一会鼾声如雷竟是睡着了。
余枫又望了望眼前的破碗,忽然想到自已行动不便,衣服里钱财早已散落,附近就只有这碗饭可以吃了。
“难道我竟真要吃这个?”他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堂堂余枫一代美男子,武功盖世,会吃这玩意?”。
突然他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念头有些微微动摇,不过却是冷笑一声没有再想。
过了好久,月挂梢头之时,余枫此时依旧做着思想斗争,不过心理防线却是一点点崩溃。
直到他饿得再也受不住了,抓起破碗,用手抓着饭往嘴里狂送。
“真香啊”。
“管他那么多,保住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