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真是可怕,让人胡思乱想。
“弄完了你还不早点回去。”吴徵说,“在这儿睡多不舒服啊,十次有九次落枕还有一次磕着下巴。”
江珩愣了一会儿,感觉上是刚刚睡醒反应还有点迟钝,然后笑起来。
笑了会儿他才说:“你都陪我加班了,我能丢下你走吗?”
“说的也是。”吴徵思索了下,深以为然,“那咱们现在撤?”
“好。”江珩起身收拾东西,“你怎么走?”
“这么晚也没地铁了……打车吧。”吴徵念叨着,打开叫车软件,“你呢?怎么走?”
“我住得近,溜达十五分钟就到。”江珩说,“你叫到车我再走吧。”
吴徵本来想说完全没必要,叫个车还不是秒秒钟的事。可是三百秒钟之后,叫车界面依然停留在等待的状态。
甚至判断不出是没人接他单还是系统维护了。
又等了五分钟,终于有一辆车接了单。
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总算能走了,真不容易。”吴徵感慨。
江珩笑了下:“是啊,咱们快走吧,别出去晚了人家再把订单取消了。”
“别乌鸦嘴啊。”吴徵警告。
话音刚落,手机一闪,司机取消了您的订单。
吴徵:……
吴徵回头看江珩。
江珩心虚地抬头望天。
“算了,不叫了。”吴徵终于放弃,他住那个地方实在有点偏,大半夜横跨半个城市,司机不愿意接单也没办法。
要怪只能怪自己,拿了驾照六年愣是没摇着号。
江珩一愣,“不叫车那你怎么回去啊?”
“不回去了。”吴徵拍拍自己椅子,椅子配合地出嘭嘭声响,“我就在这儿凑合一晚上。”
这种状况,吴徵倒也还算习以为常。
每年九院会举办一个大型轨道交通展,展会开始前一周所有人都忙得四脚朝天,尤其是设计,通宵连轴成了常事。
“要不然……你去我家睡吧,我家就我一个人,而且离得挺近。”江珩突然说,“毕竟你的车被我乌鸦嘴坑没了。”
本来已经在放椅背的吴徵动作一顿,很惊讶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