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够狠心的,”岳望锡说,“这么多年了,居然真就和他在没联系过了。”
“那你呢?你去参加婚礼了吗?”沛诚问。
“去个屁!”岳望锡骂道,“不过还真邀请我了,姜远声给我的请柬,我他妈当时还是借钱给她包的红包,吃了三个月的土,别提了。”
“哎,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什么集团啊公司啊,早就不管了不就好了,不至于像这样。”沛诚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以为都像你那么潇洒,一走了之谁也不管了,我家里还有几口人,全公司上上下下……”他说着又生生停住,长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上上下下谁也指望不上我,不说也罢。”
沛诚嘴上宽慰他:“人生短暂,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嘛。”心里想,这人不靠谱啊,看来也没什么自杀的好办法。
岳望锡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在哪儿呢,要不要出来喝酒?”
“喝酒?”沛诚奇怪道,“你还有钱喝酒?”
岳望锡咆哮起来:“老子是破产了,不是在街上要饭!喝酒你请客!”
沛诚乐不可支虽然惆怅的心绪并未散去,但却因为实在过于荒唐而实实在在笑了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走到最后,自己居然是和这个他原以为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在聊些莫名其妙的天。
“不喝,我有事。”沛诚说。
“什么事?”岳望锡问。
“着急去死。”沛诚一本正经道。
岳望锡仿佛有点吓着了:“你说真的?不是你别冲动啊,哪有人十年不说话,一开口就要去死的啊。不是你就算忽然要自杀,专门告诉我算是怎么回事啊!”
“你自己看看你给我过多少消息扬言要自杀的,我说一次怎么了?”沛诚无所谓地说。
岳望锡简直炸毛:“你别吓我啊,你要是死了……万一被警察现你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的,万一再让森泽航知道了,那我也离死不远了!”
“森……他找你麻烦干嘛,他就算不恨我了,也才懒得管我死活吧,都这么多年了。”沛诚说着声音逐渐低沉下去,刚从插科打诨中找回来的一点生气转瞬又没了。
“我不管,你今晚不能死。”岳望锡无赖地说。
“哦,我现在就从窗户跳出去,你还能管得了我。”沛诚更无赖。
“你这人怎么这样!”岳望锡急了。
沛诚简直要被他笑死,胡说八道起来:“我再给他一条消息,说当年的事是你逼我的,我十年来一直内疚难安,决定以死谢罪!”
“不行!你再这样我打电话了啊,我给……”岳望锡情急之下,病急乱投医:“我给姜远声打电话,让她好歹帮我做个证,这事儿与我无关。”
“好了不逗你了,我开玩笑的。”沛诚说,“不过你和姜远声关系居然还挺好,她不膈应你黑她老公一手的事儿?”
“凑合吧,虽然不怎么来往了,但也没绝交。”岳望锡说,“而且我坑森久都是她入股之前的事了,又不影响她们家的既得利益,有什么关系。他俩本来就是商业合作关系的联姻,又不存在别的什么私人感情。”
沛诚小声道:“你又知道了……”
岳望锡听他语气,十分狐疑:“你什么意思啊,你别是这么多年了还在喜欢森泽航吧?不是,他到底有什么好啊?我真是弄不明白了……”
“你懂啥!”沛诚大喊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不和你聊了,要死要活这么多年了,连个自杀的推荐流程都没有,你不破产谁破产,废物!”
然后不管岳望锡在那头叽哇乱叫,把语音电话给掐了。
好烦啊,沛诚挂了电话之后,越想越烦第一次穿越成炮灰女演员的时候是怎么结束的来着?
他记得当时自己刚见到森泽航,立刻给他行了个大礼,红酒泼了他一身,站起来后还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大走光,社死的场面如今想来还有些好笑。兔子曾经说过,“单轻辞”的剧情线是要推动和任务对象的爱情线,以好感度为基础,好感度被他秒清空才导致任务失败的。
而“闵效禹”的剧情线则是要推动和任务对象的事业线,所以是以信任度为基础的。按照这个思路来看,当他背叛森泽航、失去他所有信任的一刹那,这个世界不就应该结束了吗?
对啊,这个世界为什么还没有结束?沛诚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