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暮把她的两只蹄子都举了起来,“什么?不,所有小马都在这间宾馆里睡觉呢。这根本说不通。别会错意了,我看见一只新的小马还是非常开心的,但你说的根本就没道理。萍琪和瑞瑞,被混混抓了?”
“对。”
“而且我哥找到了你还告诉你要找我帮忙?”
我点头,“没错!”
她叹了声气,“好吧,我们去和他谈谈把这些事先理清楚吧。”她推开了门走到了外面。
我把蹄子搭在她的屁股上,“呃,他现在并不在这里,暮暮。”
她转过身来,“哦?什么,他也被黑帮抓了?”她笑了起来。
我摇了摇头,“不,他在温哥华。”
她眼皮抽搐了一下,“什么。”我都不觉得这是个问题,这只是她脑袋一下子又没转过弯来罢了。
我慢慢点了点头,“我也是从那里来的。加拿大!我在你公寓里见到了你哥哥。”我列出了地址,向她确认了那确实是她的公寓。
暮暮眨眨眼,“但我哥哥昨天还在宾馆里睡觉啊。”
我咬住了嘴唇,“呃,他现在在加拿大了,要不然你觉得我怎么会有你的宾馆房号呢?”
暮暮的眼皮再次抽搐了起来,“不,他不应该会在加拿大的,他应该在这里,和瑞瑞待在一起!”
我摇摇头,“不,瑞瑞和那些绑架犯在一起,你哥哥在加拿大呢。”
“嗷!!!”暮暮郁闷地大喊了起来,“这根本没道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睡觉时候的事?”我提出一个建议。
她抬起一只蹄子,“这才六个小时!他们这段时间里到底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叫醒我?”
我举起蹄子,“听着,我也很想现在和你演演家庭伦理剧,但是说真的,我因为想要救萍琪和瑞瑞拼了命飞到这里,还差不多引了一场战争。我们能不能先把救援任务做了,然后你再和你哥哥纠结那些细节,好吗?”
暮暮双蹄掩面,“啊,你有没有救她们的计划?”
我咬住了嘴唇,“没有……但这个家伙可能有!”我低头看向我的手机。银甲现在正打我电话呢。我接起了电话,把手机递给了暮暮。嗯,回头一想,我可能应该一开始就先打个电话给他,让他自己向她妹妹解释这些有的没的。那肯定简单多了。很显然今晚他们两个都会给我阐述事实的能力打两个零蛋。
“瑞瑞,我觉得银甲不会回来了,反正不会是今晚。”萍琪喃喃着,对着墙壁摇着头,“而且等我们被移到新的地方去了以后,他就再也找不到我们了。”
我点了点头,“萍琪,至少我们中有一个逃出去了。而且我知道银甲不会放弃的。也许他今晚不会来救我们,也许也不会是明天,也许几年内都不会……但他最终会找到我们的。我知道他会的。”
“嘿,蠢马,别叫唤了!”一个守卫对着我们厉声斥责道。现在有三个守卫看着我们了,因为我们中的一个跑掉了,而他们并不是很开心。
我翻了个白眼,“我们是小马,不是蠢马。”
他蔑笑着,“不管怎样,动物都不应该说话。现在快闭嘴,等老板知道你们逃了一个以后肯定不会高兴的,我希望你们能知道,他肯定会把私愤泄在你们头上。”
萍琪笑了起来,“我们都被关进笼子里了,而且我们几个小时之内就会被当作私人宠物卖掉。说得好像你老板能糟糕到哪儿去似的。”
这个守卫向着笼子靠了靠,他微笑着说,“老板一直很奇怪你们屁股上为什么会有个图案。他在想要不要给你们这些小马一个更加适合畜生的标记。听说过农场主是怎么给自己的动物上标的吗?”
我恐惧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敢!”
另一个守卫也坐了下来,灭掉了烟蒂,“嗯哼,就继续骗自己吧小姐。上一次被抓到这里的那只小马咬了他以后,他直接在她屁股上烫了一个。”
我的心沉了下去,“等下……什么另外一只小马?”
那个守卫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道,“也许你知道她?红色鬃毛,紫色身体?差不多是两天以前,老板从他哥们那儿听说有很多彩色的小马出现在了各个城市里。老板叫我们留心一下,然后当然了,两天前我们找到了一只。她正自己在贫民区里走,我们中的一个现她了以后,很容易地就被抓过来了。”
萍琪靠向了铁栏杆,“她在哪?”
那个守卫点燃了第二支香烟,“我们那时候没有关住她的设备,那个表子比她看起来的要强壮。她扯断了我们绑住她的绳子,然后在房子里瞎叽霸跑。老板想给她戴上项圈,但她咬了他一口。他一点都不喜欢她的态度,于是他让一个守卫把她打晕了,然后把她用链子绑了起来。然后等她醒过来以后,老板就用热铁片给她上了个标记。”
另一个守卫笑了起来,“我誓,你可能能在一英里外都听得见她的惨叫声。还好那个雌驹的声音像一个快要死掉的动物一样,所以看起来没谁报警。”
我感觉我的前蹄在怒火中打颤,“你们这群混蛋。”
那守卫叹了口气,“对,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老大对待她的方式。一天晚上一个站夜岗的人可能是同情她还是怎么的,然后解开了她。第二天早上,那只小马和那个守卫都不见了,那个人只留下了一个封辞职书。”
另一个卫兵插嘴道,“老板可不会接受辞职的。我们还在找那只小马和那个叛徒。我们终归会找到她们的。而同时老板也交代我们要做好未来应对更多小马的准备。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装了这些笼子,还买了这些麻醉枪的原因了。可以确定的是,它们让事情简单多了。”
我坐了下来,摇了摇头,好吧,至少另一只小马逃出生天了。可惜她的逃脱也就意味着这些混账对付我和萍琪的时候会准备得更加充分。这个笼子,这些项圈,所有这些守卫,我没有看到有任何逃出这里的希——
——嗞嗞嗞——
电灯很大声地响了一下,然后灭掉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了黑暗中。我听见其中一个守卫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屋子里唯一的光源就只剩下从窗户射进来的黎明的光了。另一个守卫看了看房间里,然后打开了音响,却现音响也没用了,“我想我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断电了。”
第三个守卫看向窗外,“但街对面的房子还有电啊。什么鬼?”
一阵剧烈的敲窗户的声音吓到了房间里的所有人。一个混混头子从窗玻璃往外望,但外面太暗了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敲窗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个头子转向他的一个下属,命令道,“打开窗户,外面可能是在外放哨的人,也许他能告诉我们什么了什么事。”
那个守卫走到了窗户旁边,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然后看了看地面,“我什么人也没看见。”他打开了窗,把脑袋探了出去,“唷,你们人呢?格雷格你在——”
咚
突然,从窗户上方闪过了一个黑影,然后这个守卫就直直往前倒了下去,很明显是因为脑袋上的什么重击导致的。他的身体趴在了窗沿上,然后惯性让他的身体摔出了窗外。
“布鲁斯!”他的同伴大喊了一声,腾地跳了起来,跑向那扇窗户。
我扭过头看了看那个守卫头子,注意到他正从窗户旁退开,同时掏出了枪。他冲着另外一个离窗户不到几英寸远的守卫喊道,“泰隆,离那扇窗远——”
他并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一个蓝色的模糊影子飞进了窗户,砸在了泰隆身上。那团蓝色的东西把他原地撞了出去,一路退了好几英尺,直到他的背重重的砸在了铁笼子上。我的耳朵都被这声巨响震得麻,但我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屋子里的这只蓝色的小马,不对,天马。
萍琪的鬃毛都竖了起来,“云宝黛茜!!”我认出了动画里的这只彩虹鬃毛的雌驹,我的心脏跳漏了一拍。她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她又是怎么找到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