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卿芜对他们的关系不甚清楚,也不好多问。
沈持和乔卿芜刚开始吃,常久那边已经吃完了,她放下叉子,说,“今天谢谢你们了,我该回去了。”
宋博妄按住了她的手,“你的东西还在上面。”
常久“噢”,“那我上去取一趟吧。”
她随宋博妄一同站了起来,宋博妄凝着她的额头,问,“你还烧么?”
言罢,他抬起手摸了一把,常久条件反射便向后缩,他们只见过两次,这有点太亲密了。
宋博妄却浑然没有被躲开的尴尬,他按住了她的肩膀,掌心贴了上来,“好像还有点,先上去吃药吧。”
常久:“……”
宋博扬上来拉住了常久,常久和他一同走了出去,宋博妄跟在身后。
沈持目送他们三人离开,一贯清隽的脸上换作了阴沉,像是被竞争对手抢走猎物的猎人。
常久原本计划拿了东西便走,但被宋博扬缠着玩了快一个小时,小孩子这样热情,常久明天也不去上班,便由他了。
宋博扬背单词时,宋博妄将她送出了房间,两人走到了电梯前,常久看着宋博妄替她按下了电梯,“宋先生,今天真的很谢谢你,你回去吧。”
宋博妄“嗯”,同时电梯停止了下来,狗血的是,这一趟电梯里,坐的恰好是沈持与乔卿芜,乔卿芜不知为何,面色憔悴,无精打采,沈持扶着她,将她带出了电梯。
常久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踌躇之际,沈持已经越过了她,和乔卿芜一同走了。
常久道别了宋博妄,若无其事进了电梯,电梯里好像还有乔卿芜身上的香水味,清冷的百合香。
宋博妄将常久送走,回去便给一个号码发了短信,【给我查一个人,我要全部的资料。】
常久回到家里,又烧到了三十九度,她去冲了温水澡,吃了药,便钻到了被窝里。
快睡着的时候,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她迷糊睁开眼了眼睛,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
常久呼吸不畅,又闻到了他身上的女士香水味,愈发不自在,下意识便去推他,却被他擒住了双腕,举过了头顶。
“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么?”混沌中,她仿佛看到了他眼底的薄怒。
大抵是因为生了病,常久的本性也暴露了出来,她摇着头,“错的人才需要解释。”
“你没错?”下巴处一阵疼痛袭来,是他的手掐住了她,即便是做这种粗鲁的动作,他的姿态也是优雅的,“惯坏你了。”
常久不喜欢他居高临下和她对话,挣扎了起来,他被她惹恼了,松开了她一秒,便将她从床上拎起来。
常久坐到了他的腿上,鼻梁撞上了他的肩膀,这个位置残留的香水味最浓,她蹙起了眉,又开始干呕了起来。
沈持面色愈发阴沉,他这才发觉,她的身体烫得不正常,“你又发烧了?”
“不用你……呕……”四个字未说完,她便再次呕了起来,吐到了沈持的身上。
沈持的脸黑得像是碳块,将她从身上推开,嫌弃之情展露无遗。
常久无心去看,扑去洗手间便吐了起来,那百合的香味阴魂不散在她鼻腔内萦绕着,昨夜的梦和今天亲眼所见的画面交替在眼前闪过,她吐了个一干二净。
常久冲了马桶,起来时,才发觉,不知何时,沈持已经过来了,他手中是换下来的床单和衣服。
常久绕过他出去,地上还有她吐的东西,床也没法睡了,她便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沈持将地上的那一滩呕吐物清理干净。
地板被他用消毒使湿巾擦了十几次,足以看出他洁癖多么严重。
沈持后来又去洗澡了,常久去铺了新的床单,再度躺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沈持进来了,常久闭着眼睛装没听见,却依旧能感觉到男人走到了她面前,“吃药。”
常久装睡,她很少这样不顺从他。
“常久,吃药。”他重复一次。
常久依旧装睡,无视着他。
又持续了几次,她以为他要放弃时,忽然感觉自己的嘴唇被堵上了,她下意识惊呼,男人便趁机将药渡给了她。
暮楚
常久将药咽了下去,一把推开了沈持,沈持便绕到另外一边,上了床。
他拿出耳温枪,替她测了体温,常久虚弱无力躺着,早已没力气挣扎,疲倦闭上了眼睛。
深夜,宋博妄拿到了常久全部的资料,他派出的人效率高,人脉广,到手的资料十分详细。
资料中写着,她是曾经淮西市龙头企业常青集团董事长常儒岭长女,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五年前,常青集团落败,一场大火烧毁了常家别墅,常久与常擎死里逃生,姐弟二人被常儒岭的好友顾齐岳接走,过了一年,顾齐岳对外公开了常久与顾禛订婚的消息,声称常久是他顾家唯一认定的儿媳妇。
这看似是一场好友不离不弃的戏码,其中却诸多蹊跷,譬如,常青集团后来被顾氏并购重组,再譬如,常久与顾禛订婚后,顾禛仍是不安分,在外的绯闻从不曾断过,甚至没有避讳过常久,终于,在几个月前,二人彻底断绝了关系,顾禛与秦楚楚联姻,常久还在婚礼上闹过一场……
资料很详细,但宋博妄最想要的信息,并没有从中找到,他又一次给那个号码发短信,【再查一下常儒岭和他老婆。】
这对夫妻身上,也是疑点重重。
常久再度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了,身旁的位置早已空了出来,她便能判断出时间。
昨夜吐得干干净净,眼下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出来后,便听见祝阿姨说,“早饭好了,太太快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