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被售卖到一个男子手里,又被送给一个姑娘家。姑娘含羞带怯的将我收起,在二人涌动的暧昧里,我便成了那定情之物。
可惜那男子送出去的红豆可不止我一颗。只因我长的好看,被送给了他认为的最合意的一个姑娘。
姑娘知道后,梨花带雨了很久,对着我喃喃了几日,登了一处高台,将我丢在那里,再没有回过头。
高台之上,与圆月更近。托她的福,我很快便有了灵识。
后来,是一个女子现了我。她带着几分欣许的看着我“阿原肯定会喜欢。”
很快我便看见了那个叫“阿原”的孩子,一个十岁岁的女童,一身红衣的站在那里。
女子将我送给了她,许是见我鲜艳,阿原把玩了很久,找了个丝制的线兜,将我装了起来,每日挂在身上。
阿原从小便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别人家的孩童十来岁时采花扑蝶,招猫逗狗。
她却能对着蛇虫看很久,且蛇虫似是惧怕于她,不敢靠近。
别的女童看到一条水蛇惊呼不已,阿原却是一脸惊喜。
是的,惊喜,她很喜欢蛇虫。
因为这个原因,同龄的孩子都不愿意和她交好,皆避的远远的。
我每日被她挂在身上,看着她对着那些人家唯恐避之不已的毒物一脸的好奇。
那日将我带回来的女子是阿原的母亲,经常看着蹲在墙角翻石头找蝎子的阿原满脸的担忧。
阿原的父亲是个文弱的书生,见状便会揽着妻子的肩膀安抚,我听到他说天性难抑,只要我们加以引导便好。
阿原的母亲则是摇头“我不会让她再入我的后尘。”
二人轻喃着离开。
后来阿原便再也没在家里找到过一只毒虫。
十三岁这一年,殷实些的人家都会将女儿送去私塾,学些吟诗诵词,阿原也被送了进去。但是私塾里的女孩子们都不喜欢与阿原一起,还对着阿原指指点点。
阿原也不惯着,逮到了便上去理论,像个红色的小炮仗。
那些的女孩子俱是柔弱,那是阿原的对手。逐渐便不再当面议论了,改在背后窃窃私语。
阿原没有朋友,总是形影单只。私塾里的先生也不喜欢她,阿原便经常溜出去,先生懒得管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日阿原又从私塾里溜了出来,去了常待的林子,找了棵矮树爬了上去,寻了片树叶挡了眼睛睡觉。
林子里不常来人,阿原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也未起身,矮树枝叶茂密,正好能挡住她。
却听见熟悉的悉索声,阿原猛的睁开了双眼,一条黄腹黑蛇吐着信子,悄然靠近着树下正翻找着什么的男子。
“小心。”眼见着那毒蛇将近,阿原手边没有什么适用的,只将我扯了下来,连同着丝兜向那条蛇砸了过去。
这些年的水漂不是白练的,准头很好。我精准无误的砸在了蛇头上。
那毒蛇想反击,却在看到阿原那一瞬,落荒而逃。
阿原自树上跳下来,将我捡起拍了拍灰尘,又挂回了腰间,提步想走。
“多谢姑娘。”身后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
阿原转身,看到了那个目若朗星般的男子。
“不客气。”阿原没多停留,只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隔了几日,私塾里的姑娘们皆是满脸希翼的样子,后来才知道,在她逃课的那一日,先生说要待私塾这一众女学生出去踏春。
去的是云都郊边的一处庄园,那处庄园以花草奇石闻名,却因是私家园子,常人进不去。
也不知私塾里如何与那家人协商的,竟许了她们这群女学生前往。
而众人希翼的,不是那座美轮美奂的庄园,而是那处庄园的主家。
据说是云都富,且那个富嫡子在外云游而归,眼下正在家中。据说那公子玉人一般,一直是云都待嫁少女的闺中谈资。
阿原不在意,一个男人罢了,还值当看做香饽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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