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无肃颔,“等到了阳府,带我们去看往生灯。”
“是。”林惊应到,加快脚步往阳府走去。
随着他入了城,卓无肃环顾四周,看着繁华似锦的京城街道。这里是他出生之地,他却无甚映像,全然是陌生的。
淇澳乐呵呵地看着街边小贩摊上的小玩意,九连环、鲁班锁、拨浪鼓……等等皆是他可叫出名的东西,卫风疼他,幼时未少送这些小玩意与他玩耍。偶尔看到奇的东西,淇澳皆极为大方的买下,一股脑塞给小宝。
小宝漂亮的眼睛晶亮,嘴角难得露出了笑意。自谢道云陨落后,他便一直不开腔,即便是在最喜欢的淇澳面前。
见他如此,淇澳亦可放开心,买下四串冰糖葫芦,给卓无肃强塞了一串,又给了顾义一串,淇澳手中拿着两串冰糖葫芦故意在小宝面前晃悠。
糖浆裹着鲜红的山楂,晶莹亮,看得人口水欲滴。小宝目光顺着冰糖葫芦移动的轨迹移动,抿了抿嘴角。
他如此表现,逗的淇澳哈哈大笑,将冰糖葫芦递给了他。
拿到垂涎已久的糖葫芦,小宝笑眯了眼,“谢谢哥哥。”
卓无肃见他如此逗弄小孩子,无奈地摇摇头,把手中拿着的糖葫芦也塞到了小宝手中。
小宝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似在想糖葫芦最是好吃,他为何不吃。
卓无肃:“我不喜甜,你吃。”
小宝顿了顿,弱弱道:“可……这是酸甜味的……”
卓无肃:“……”
“哈哈哈哈哈哈……”淇澳笑得不行,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拍着小宝肩膀,在他看来之时,夸奖道,“干得漂亮!”
卓无肃不贪嘴,日常吃食在食堂解决,偶尔与他偷偷摸摸打山鸡来烤,再偶尔吃些灵果磕些灵药,哪曾吃过糖葫芦。怕是看着那一层糖浆,便以为那东西甜的腻人罢。
“小卓,你真的不尝一尝?”
“不。”卓无肃果断拒绝,即便那是酸甜,那也是带了甜。
淇澳不依不饶,心底那闹卓无肃的火焰愈烧愈烈,他终是忍不住拿了糖葫芦送到他嘴边,“吃嘛吃嘛,好吃的。”
卓无肃避开,淇澳随之跟上。
顾义笑容满面,不知从哪拿出一把折扇,唰的打开,在胸前摇着,仿若一翩翩公子哥。
“淇澳,别逗他了。”
林惊看着几人玩笑,面上也带上笑意,年轻人啊。
转角便是阳府,林惊带着人走过去,却不想见到阳府外候着一身着深蓝宫衣,手拿白色佛尘的公公。
公公在烈日下已等待许久,额角浸出热汗顺着清秀面庞滑落,却仍恭敬的站在阳府外,不敢有丝毫懈怠。
见林惊回来,身后还跟着几位年轻人,他热情地迎了上去,“林真人您可算是回来了……”
待走近,看清林惊身后几人面容,特别是卓无肃容貌后,他怔愣片刻,尖细着嗓子道:“太子,您终于回来了!王上王后可找了您两月了!”
说着,他便跪下给卓无肃磕头行礼:“奴才恭迎太子!奴才礼数不周,还望太子恕罪。”
卓无肃皱眉:“我不是太子。”
公公抬起头,大着胆子打量卓无肃,打量后,他更确定自己不会认错人,“奴才照顾您几年,对您再熟悉不过,怎会认错?”
淇澳:“他从小于阳长大,真不是太子。”
林惊亦道:“此乃卓无肃,于十五年前入了阳,是我阳太上长老的弟子。刘公公许是认错了。”
刘公公站起身,疑惑仍盘旋在心头,卓无肃……这名字怎的如此熟悉……暂且将此事压下,刘公公说了今日前来所要讲之事:“传王上口谕,阳仙人前来,本王已备下晚宴,还望几位赏些薄面,于今晚时前来一会。”
林惊看向卓无肃,待他做决定。
卓无肃道:“我们定会准时前往。”
刘公公在宫中生存多年,已是人精,自是没放过林惊的小动作。他含笑应下,“您四位一路赶来,想必辛苦难忍,奴才便不打扰您们歇息,先回宫与王上传话。”
说罢,他便行礼退下,由侍卫扶着上了红棕马,策马离开。
目送他离开,几人入了阳府。卓无肃看向林惊,询问道:“太子失踪了?”
林惊:“是,两月前无缘无故失踪,梁王愁白了头,梁王后日日以泪洗面,日日派人寻找,至今仍无果。”
卓无肃若有所思,“可是精怪抓了他?”
林惊:“不是,无任何人为,亦或是精怪所为的痕迹,倒像是他自己离开一般。但太子宫中宫女却说,太子失踪那日,早早便歇息睡下,睡前还吩咐了让她们明早准备八宝粥,不似会自己离开,定是被歹人绑走。”
淇澳挠挠头,奇怪道:“太子自己离开,她们罪不至死。但太子在她们眼下被绑走,她们护驾不力,可是死罪,她们怎的争相认这罪名?”
顾义亦觉奇怪,“是啊,她们……不怕死?”
林惊摇摇头:“我们只是驻守在此,不管皇家之事,未多加打探,此事梁王、梁王后瞒的又紧,是以……我也不知。”
此等异像,梁王梁王后定是最先知晓的人,他们想瞒着,林惊也不会耗费精力却探究他们到底为何会瞒着。
只是,林惊目光再次落在与太子卓无渡可谓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的卓无肃脸上,“你容貌与太子一模一样,您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