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陈婉强忍着心中的火焰,喝了一大口茶。朱可爱说话不遮拦的性子陈婉也知道,且她还是个孩子,怎么能与她计较呢?除了笑着应付多说一句,多做一件,那都显得是陈婉气量小。
这就是好名声的累赘啊,犯错的机会都没有。
不然你瞧朱如宝,以前名声多好啊,结果落了回水就毁了。像清欢和朱可爱这种不在乎的,反而活的潇洒些。
到了此时才懒懒散散起床的宝娟,一进屋就瞧见清欢身上那件衣裳,她气急,正想说两句,抬眸瞧见一旁的朱可爱,又忍了。
她见陈婉脸色不好,急忙上前帮她顺气儿。
“王妃,可是郡主又气着您了?”说着话,眼睛却是一个劲儿往清欢身上的衣裳瞟,那真是她的意难平。
你瞧瞧清欢穿着像个什么样,狐媚子一个,把牡丹的雍容都穿没了,这衣裳,还是得自己穿上才惊艳。
她正想着呢,朱可爱出声了。
“你是府上的小姐?”
宝娟垂眸:“奴家不是,奴家是……”
“府上的姨娘?”
“奴家也不是,奴家是……”
“既不是小姐,又不是姨娘,那就是个丫鬟咯?”朱可爱冷哼一声:“既是丫鬟,见了我同清欢,为何不行礼?”
又转向陈婉:“王妃的规矩还真是让人不敢置信,难怪皇后姨母说,您不爱往宫里去。”
陈婉脸色一白,这朱可爱什么意思?讽刺她不懂规矩,所以不敢进宫?
“王妃,
您别同可爱置气,她就是一个孩子,心直口快了些。”清欢又把人架起来了,“宝娟姐姐平日里是王妃的干女儿,也算得上是半个王府里的主子了。”
朱可爱不置可否,眼神鄙夷的看了一眼宝娟:“又没认过亲办过宴,还没被介绍给圈子里头的小姐们,算哪门子的主子?”
宝娟跋扈惯了,哪里见过比自己还跋扈的人,当场愣住,在陈婉的柔声细语中呆愣愣行了礼。又精神恍惚被红梅扶了出去。
朱可爱瞧了她两眼,又笑呵呵扯着陈婉话家常。陈婉听着,看着,只觉得,跟清欢一起玩的人,果然讨厌得很。
宝娟路过连廊的拐角,看见茼蒿正在和一个不熟的小丫鬟聊天,下意识的,她便示意红梅,悄摸着靠了过去听她们说什么。
“这府中,估摸着,马上就要变天喽,也不知道王妃的荣宠还能持续多少年。这王府里的漂亮女人越来越多,我瞧着那个香姨娘,指不定能借着这一胎一飞冲天,到时候封个侧妃也不一定。”
茼蒿懒洋洋的靠在柱子上,“害,你说我们这些当奴婢的,除了往后去给主子当配房,能有什么出息?”
饺子一张小脸通红,看上去像是气急了:“就是就是,奴婢永远是奴婢,主子那才是主子。我们府里一个爷身边的婢女,前些年抬了姨娘,去年生了个大胖小子,那在府中的宠爱地位,真是风光无两。”
茼蒿摇了
摇头,叹息一声:“唉,可惜了我们是小姐们身边的婢女。要是我是王妃身边的宝娟姐姐就好了。”
饺子疑惑的问了声:“怎么呢?”
茼蒿眼神撇了一眼拐角后边的那抹粉色裙边,“宝娟姐姐长得美,又得王爷宠爱,要是能许了王爷,如今哪还有香姨娘什么事儿,再生个孩子下来,那她一辈子可不就安稳了。”
“可惜,她是个衷心的,也不愿许配人家,又不给王爷,瞧着是想要一心服侍王妃呢。”
饺子撇了撇嘴:“真是个蠢的,王妃要对她真好,怎地就让她如今都还是一个婢女呢?”
茼蒿耸耸肩:“王妃可是将她当亲闺女一样对待,比对我们小姐都好。”
“要是真的好,怎的干亲都不肯认一个?让她在别的小姐面前,不还是底一头,指不定王妃就是想利用她……”
宝娟没敢听完,扶着红梅的手,踉跄着跑了。
是啊,陈婉要是真的对她好,那为什么总是处处让她低头呢?她又想起了清欢身上的那件衣裳。
就因为她不是个主子,所以她要把衣裳让出去,宝郡王到了最后才让她挑。
就因为她不是个主子,所以方才在朱可爱面前,就要卑躬屈膝,就要道歉,就要受辱。
主子?宝娟脑海里蓦然就想到了陈婉。
陈婉是什么身份,她都能当个呼风唤雨的主子,凭什么她不可以呢?就像茼蒿说的,她又聪明又年轻漂亮,还有宝郡王的宠
爱。
陈婉是个嫁过一次的破烂鞋都可以,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更是可以。
有些念头一但冒了出来,就会像野草疯长,不可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