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薄川将水放到了苏萌萌的面前，“记得吃醒酒药，我先走了。”放杯子的时候，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男人转身，准备离开。苏萌萌一听他要走，有些着急，脑子一热，冲过去环住了他的腰。
他的腰很细，却很结实。
傅薄川愣住了，没想到苏萌萌会这样。
“不要走。”她声音颤抖，微弱底气不足的挽留着他。
傅薄川眼眶微红，心底一触。但他语气依旧冰冷，“松手。”
苏萌萌控制住眼里的泪水，带着哭腔，“你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十年了，他从未正面回应过她。
男人沉默，没有回答她。
苏萌萌咬紧牙齿，鼓足勇气，紧闭着眼睛。“你到底爱不爱我？”
十年了，喜欢对她来说是根本不够的。
傅薄川的眼里充斥着一层浓雾，面对苏萌萌接二连三的问题，他依然选择逃避，嘴唇微微抽搐，淡淡的吐出二字“别闹。”
他掰开她的手，丝毫没有犹豫的开门离开了。
“嘭”的一阵关门声，直击苏萌萌的心脏。她的心，好似被千金重物压住喘不过气来，巨大的失落令她呆滞了几秒。
终究他还是没有回应她。
眼泪顺着脸颊滴落，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关于他的气息也正在慢慢消散。
苏萌萌擦了擦眼泪，来到洗手间，清洗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从包里拿出了药膏，抹到了脸上。她有眼泪过敏症，所以这些年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车内，傅薄川的双手僵硬，无法屈伸。他甩了甩手，面色阴沉，努力伸展着手指。
最近他这样越来越频繁了。
傅薄川在确定自己的四肢没有问题以后才开车离开。
关于他的这个病，国内外现在都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所以他根本不敢给她答案。
曾经也有人想过，这会不会和渐冻症是一个特征，可傅薄川的情况远比渐冻症要严重复杂得多。
傅薄川也想告诉苏萌萌他爱她，可想到自己这幅身躯，他就会自卑，会敏感，所以他又何必要去耽误别人呢。
而苏萌萌处理完自己的事情以后就直接跑到了kTV去唱歌，kTV的灯光耀眼，空气混杂，还布满了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
喝了酒谈吐不清，苏萌萌拿着话筒一阵胡言乱语，没有一句歌词在调上。
放下话筒后，她开始不停地喝酒。不知不觉中，醉意席来。
出了包间，一个男人拦住了她。
苏萌萌抬眸，没打算理他，准备走掉。突然一只温暖的有力的手，搂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栀子花的香味，扑面而来。
这个味道她很熟悉，是傅薄川身上的味道。
男人直接将她抗到肩上，带走了。
车窗敞亮，冷风拂过苏萌萌的脸颊，让她的清醒不已。清醒过来后，她的心像被什么压住一样难受。心烦意乱。
她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鬼使神差的问出了口。“你到底爱不爱我？”
男人语气冰冷，淡淡的回应，“你家在哪里？”五个字如此简短，简短到字字扎住在苏萌萌的心上。
她苦笑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她又问他。
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十年她都未曾得到的答案。
他看着她的目光没有温度，“你喝醉了。”心里，却如被千万只蚂蚁蚀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