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群众们谬赞谬赞了,现在社会处于自助劳动的前进阶段,我既然退伍转业坐在了这个位子,那就必须为国家为社会做出一份奉献……”
瞧瞧,瞧瞧于局那乐的呀……
…………
于局的办公室,就一张三合板的黄色办公桌,桌上放着一些文件夹,还有个砚台,左手边靠墙的位置上方,钉了几个钉子,上头挂着的是洗干风干的毛笔。
笔筒里插着一只钢笔,还有一只没有冒的钢笔,想必是已经坏了。
右手边放着个白色印着八一红字的茶缸,一枚红色的开水瓶就搁在墙角。
“孩子不怕,不管咋样,千万不能影响学习,能考上咱们市一高的孩子,绝对都是吃苦耐劳的好孩子,这事儿,我再深入了解一下,但是孩子你要记得知识才是改变命运的力量!”
听小蕊讲述了大概经过,于局从抽屉里翻出个小纸袋,从里头捏了一小撮茶叶,随后似乎发现不多了,干脆全都倒在手心里,把茶叶渣子都放进了茶缸里。
趁着于局弯腰去拿开水壶倒茶的时候,小蕊渴望的看着他:
“于局,我现在……根本没心思上学,我爸在我刚出生不到一岁的时候就在外头养了其他的女人不要我们娘俩了,我跟着我妈在乡下长大,去年,我爸妈终于离婚了,我妈也明显过得开心了。
很感谢新社会主义给妇女的条件,能自己上班了,可是,纺织厂里有人故意打伤我妈,你看……这是我妈的入院证明……”
小蕊从侧边书包里掏出来证明,打开给他看。
于常胜都吸了一口凉气,成植物人了?他猛地抬头看着小蕊,这孩子,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市一高,说明是个很好学的好孩子。
而且,一个电话就能查到她,当初考的分数线足以去树人高中就读了。
跟赵小蕊了解了一下才知道,是不舍得母亲,因为母亲在邵阳纺织厂上班,她正好每天都路过。
现在才明白,母女相依为命,怪不得,放弃更好的学府,考了本市的一高。
“这是我妈妈的工作证,还有上岗证,她还是技术员呢!”
小蕊掏出来,脑海里还残留着母亲当时被提升为技术员的时候,那高兴的模样:
“还有……这个是医院的证明!”
小蕊说完一直都没说话,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那茶缸子里漂浮的茶叶。
于常胜也没有说话,好像一直在细细的斟酌考虑。
过了许久,于常胜把所有相关证明合起来叠放整齐:
“现在有人照顾你妈妈吗?”
小蕊摇头:“小玲姐是医院的护士,她人很好,帮我临时照看一下我妈妈,我才有空来!”
于局一听,心里一下就沉了,他是劳务处的最高领导,劳务处的目的是什么?宗旨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再加上小蕊的成绩,让于局觉得这孩子太难得了,还是那句话,不管怎么难都不能难孩子,孩子是下一代的希望。
“哎……!”
于常胜叹了一口气,抬手抓过电话打了出去,要查纺织厂的电话号码。
不到一分钟,电话响了,于常胜嗯了一声:
“嗯,不用通知了,没啥事,让负责人来一趟……你照做就行!”
再次挂了电话,赵小蕊已经抠了好几会手指甲了,她这回觉得干了亏心事,其实给马长青的信,她……她是以劳动局局长于常胜的名义写的。
劳务处不管大小事,走的流程不变,第一,检查纺织厂的相关审批文件,第二,检查设备隐患以及安全性能,第三,(易燃易爆加工)考核员工的防火常识,第四,考核高层管理人员的专业技术水平。
第五,解决当下问题,第六,采访底层劳动人员,看有无不遵守劳务法则规定的项目。
劳务处的一个电话打给马长青,他当下就亲自去了车间指挥,整理,整顿,规范,勤劳,开阔,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