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我听见他轻声说。
我的心跳声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
“阿承”
我再也抑制不住,从得知顾行秋服毒的那一刻便再也难掩的情绪喷涌而出,激得我似乎神志不清起来,直直要将这人融入骨血,方才罢休。
那人在我身下叫的凄惨,瞳孔逐渐失焦,却又因为药物勾人得紧。
只是不知这人若是醒来,得知他的鹤顶红被我换成了合欢散,会是什么表情。
床榻上的红绸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红晕,犹如樱粟花一般绽放。
晨光熹微,天已亮了。
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禁锢着我,方一难受地动了动,便感觉湿汗淋漓,周身不爽。
顾行秋竟抱着我。
只是他浑身似乎烫的厉害。
这人睡得半死不活,昨夜我得偿所愿,自然不遗余力,困倦之余自然没空给他清洗,我也没敢有那个胆子。
只是昨晚那事儿,我自己却也是初次,虽说伺候我的人不少,可头一次对男人,偏偏那个男人还叫顾行秋,似乎确实有些没轻没重。
昨晚无知无觉,竟就这么睡了过去,现下报应来了,顾行秋仿佛受伤很厉害,眉头锁得几乎能夹死蚊子,看起来难受得紧。
我屏退了伺候的宫人。
回头一掀被褥,榻上鲜血淋漓,多半是顾行秋的,已经半干的白色星星点点缀在血红之间,倒是有几分靡靡之色。
不过也许也有我的,因为昨夜顾行秋服毒未遂,便又拿刀想要自尽,是我拦了下来,却被他划破了手臂。
这时顾行秋却有几分难耐地哼了起来,嘴里呢喃着什么,我不用去听也知道他在叫着皇兄。
昨夜一夜未眠,顾行秋嘴里便没离过“阿承”二字。
可那又如何,皇兄九泉之下,照样要看着他在榻上和我翻云覆雨。
我定了定神,顾行秋脸色苍白,冷汗直冒,我心里不太好过,又不太懂顾行秋哪里难受,又觉得定是那处受了伤,便将人抱起入了偏殿。
那处被我引进了一眼温泉,倒是方便了现在。
晨光透过轻纱般的隔帘,洒在静谧的殿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蒸汽。
我抱住顾行秋,将人放在水里,又觉在池边不好动手脚,便也褪了衣衫,下了水去。
世人常说摄政王容色俊美如铸,我深以为然,特别是顾行秋莞尔一笑的样子,光看着便觉吾心甚悦。
不过顾行秋对我总是不爽,自皇兄过世,他便不常笑,我便时常对镜自揽,又觉得虽没人敢夸帝王俊美,但我似乎也不是不能入眼。
我生的好看,是少时皇兄和母妃经常放在嘴边的,只是我这“美貌”,似乎对顾行秋无效。
不知顾行秋为何总是不愿看我。
最后我明白了,便是榻上那男人眼里似乎只有忠诚和荣誉。
对皇兄的忠诚,对皇兄的信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