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三却惶恐不安“可是属下做了什么,陛下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
我语塞片刻。
罢了,我又道“宫二的记号到这儿就断了。”
顾行秋被山匪所掳的消息让我片刻不得安宁,只是我静下来仔细一想,又觉得顾行秋这人当年君子六艺乃是数一数二,怎会对付不了区区几个山匪?
除非
顾行秋此行,出了叛徒。
他身份特殊,中郎将和都给事中都与他同行,而真正能接触到他,把消息传出去的,也只有这两人。
可中郎将赵扬是我的心腹,就连顾行秋被困的消息都是他传来的,自然不可能叛主,那便只有都给事中仲长卓,可这人却是顾行秋亲自提拔上来的。
“陛下,如今越往里走山势越险,记号又断了,不如您先留在此地”:
我摇头拒绝“不妥。”
且不说这儿不甚隐蔽,我带的人不多,若是出了不测,那便真成了活靶子了。
宫三沉默片刻,最终颔首:“只是若有万一,臣等万死难辞其咎。”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朝着密林深处走“十二个影卫在这儿,若是还能让山匪占了便宜,那护御阁你们也不必再待了。”
“走吧,朕只是当了几年皇帝,不是下不了地。”
只是越往前,山路就越崎岖,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终于,在翻过一座陡峭山峰后,隐隐可见一处隐藏在山谷中的营地。
我藏匿在茂密树木之后,隐隐看到远处营地上一道身影从营地边缘匆匆而出,四下张望一番后,朝着我们的反方向离去。
我眯起眼睛,心中一动——那人的身影,与宫二极为相似。
“陛下,是宫二!”
我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传信给他,看看顾行秋在哪。”
宫三颔首领命,悄无声息地跃上树梢,便营地而去。
我也上了树,往后一靠闭上眼“休息会,晚上行动。”
我没登基的时候,常常在野外过夜。那时候母妃忙着为新欢夺宠神伤,自然顾不上我,我便总爬上树,如今夜般细数星河。
山谷中的夜色愈加浓重,月光透过树梢投射下斑驳陆离的影子,像极了那时。
良久之后,宫三如幽灵般归来。
只是却一脸纠结迟疑:“陛下”
“讲。”我命令道。
“我觉得您您回朝后可以严惩摄政王。”
我心下一松,瞬间明白了什么。
顾行秋故意放出被围困的消息,这是要引蛇出洞,一旦山匪倾巢而出,他便有机会一网打尽。
这局棋,他布得倒是精妙,衬得我像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