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似乎感受到谁温暖而短暂地触碰过我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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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醒来时,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寂静与幽微的烛光相伴。
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朕居然还能活着。
我瞥向四周,发觉自己回到了紫宸殿,躺在熟悉的龙床之上,床帷低垂,一切看起来如同往常一般安宁。
若不是脑中还残留着晕厥前的片段,我几乎都快以为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日小憩。
我动作缓慢地撑起身子,试图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仿佛被抽离了所有力量。
无奈只能环视着寂静的寝殿,终于意识到这一切并非梦境。
因为我看见了大婚时尚未扯下的红绸。
紫宸殿内摆放的珍宝古玩静静地陈列着,还是熟悉的景象。
我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下腹一阵阵痉挛。
有谁的脚步声响起,小覃子推开门,见我醒了,一脸讶然:“陛下!您可算醒了!”
“陛下,您和王爷放着好端端的寝宫不在,怎么跑外边儿去了。”他愁眉苦脸的跑过来,放下手中药罐,倒了一碗递给我。
我接过来碗,有些恍惚,听他絮絮叨叨道:“陛下也真是的,出去受伤了不说,还不让我们知道!奴才又有几个脑袋经得起陛下这么闹?”
我揉揉眉心,蹙眉不语。
小覃子见我不说话,惴惴不安道:“陛下,您怎么了?”
“顾行秋呢?”我试探着问,才发觉自己声音沙哑地可怕。
“罢了,”我又摆摆手,“朕睡了多久?”
我喝下一口汤药,权当润润喉。
“七日。”
我微微瞪大眼:“七日?”
竟过去了这么久。
“陛下失血过多,不过您放心,那刺客已经被王爷处死了。”
我嗤笑一声,心下明了,只听小覃子又道:“陛下中途陆陆续续醒了几次,不过却似乎神志不清,想来该是记不得了。”
我确实没了印象,便一股脑儿将手中苦药闷了,将碗递给小覃子,道:“朕昏迷这几日,朝中可有异动?”
小覃子却没有接过碗,只是俯身一拜,看不见神色,道:“未曾有什么异动。”
我察觉出几分不对来,拧眉想要再说什么,却突然一阵晕眩。
却只见小覃子意味不明的抬脸,便晕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时,我正感到有人正轻柔地擦拭着我的额头。
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陛下,您终于醒了。”一个柔和而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喉咙仍旧干涩难耐:“水……”
小覃子连忙端来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我,让我慢慢饮用,一如既往的谦恭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