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见她这样,有什么不明白的,把衣服套在她身上,“走,现在过去。”
他做事情向来果决,在华霓还在瞻前顾后时就已经被他带上车。
车子大半夜行驶在没什么人的马路上,华霓都有些恍惚,她都不记得自己跟顾淮之有多久没这样肆意过。
学生时代,他们会因为一个想法半夜坐火车去漠河看极光。
创业时期,他们会为了一个想法大半夜跑去公司通宵赶方案。
后来,日子越过越好,反倒没有那份想做什么就马上去做的激情了。
华霓侧眸去看开车的顾淮之,“如果待会儿关门了怎么办?”
顾总笑了:“你不是会砸窗吗?我们总能进去。”
砸窗?
华霓又恍惚了一下。
你怎么那么坏呢
华霓做过最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的事情,就是单枪匹马的在同样一个茫茫深夜里,跑到郊外用砖头砸窗救出了顾淮之。
那年顾淮之因为一个项目惹怒了一个富二代,那人为了报复他,在签约前一晚把顾淮之给绑了,丢在郊外的仓库里。
华霓联系不到人,找了一整夜,才在黎明前夕查到他的位置。
她手机都打没电了,也找不到什么人帮忙,自己开着车跑过去。
仓库门窗紧锁,华霓废了很大的力气才砸碎了高处的玻璃,直接翻进去救他。
玻璃划破了华霓的胳膊,因为临近签约的时间,也顾不上包扎。
那天顾淮之一身狼狈的拿到了合同,却高兴不起来,直到把她送到医院包扎了伤口才抱着她红了眼睛。
后来,华霓听说那个富二代在会所潇洒完被人脑袋套上麻袋,揍得鼻青脸肿。
华霓猜到是顾淮之做的,可他没说,她也没问。
那些年,他们两个一向都是这样,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就是最懂对方的人。
车子开到私房菜馆,他们来晚了,两分钟前刚关了门。
华霓看着私房菜馆的招牌,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顾淮之掏出手机要给菜馆的老板打电话,华霓说,“迟了就是迟了,别白费功夫了。”
顾淮之握着手机:“你说的是菜馆,还是我们?”
华霓没说话,歪头看向在寒夜里骑着三轮车卖烤地瓜的老奶奶,缓缓站起身,招了招手,“奶奶,还有地瓜吗?”
老奶奶停稳三轮车:“有有,要几个?”
华霓:“两个。”
华霓付了钱,递给顾淮之一个。
顾淮之已经记不太清楚,上次跟她一起在路边吃烤红薯是什么时候。
四方城的冬天真的很冷,冷风呼呼而过,刮得露在外面的皮肤生疼。
顾淮之:“外面冷,去车上吃。”
华霓没听,坐在路边自顾自的掰开烤的金黄冒油的烤红薯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