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面,日光倾泻在他的脸庞。游临川沉声道:“天道,是天道。”
墨旬带着元滢滢离开宗门,去往他事先找好的洞府,此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进出山中,都需要通过一座吊桥,所谓的桥梁是用几股麻绳揉搓成一股,彼此首尾相接,架在万丈悬崖之上。元滢
()滢刚进山中时,双足踏上吊桥,便双腿轻颤。她无意间瞥去,便看到幽暗的深渊,稍有不慎,就会从此处坠落。元滢滢扶着纤细的绳索,再不敢向前一步,最后是墨旬将她拦腰抱起,跨过吊桥。
元滢滢回首望着悬崖上摇摇欲坠的吊桥,心有余悸地问道,墨旬为何会找了这样一处地方。墨旬眸底轻闪,说道正是因为这里极其凶险,进出只有一条道路,才不会被人寻到。而且除了吊桥简陋,他为两人寻到的洞府可是一点都不简陋。
元滢滢看到洞府后,才明白墨旬言语中的深意。洞府周围铺满了重重叠叠的花枝,视线所及,皆是嫩绿艳红。洞府里置了一张宽阔的软榻,被褥软枕一应俱全。插花的瓷瓶、遮挡的屏风皆准备的周全。元滢滢恍然明白,为何当初自己离开宗门时,墨旬不叫她带走许多东西,只因他早已经准备好。
素白手掌抚着锦被,元滢滢开口问道,倘若当初自己不肯和墨旬离开,那他准备的这一切不就白费功夫了吗。
墨旬淡淡笑道:“没有假如,你如今不就来了吗。”
而且墨旬既然做好了周全的打算,即使元滢滢第一次拒绝他,他也会想出第二个第三个办法,总能叫元滢滢点头同意,万不能让他的辛苦布置白费,无人享用。
离开了游临川身侧,元滢滢心感惆怅。她同游临川数十年的情分,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忘却。只是墨旬总会寻来新奇玩意儿,让她来不及细想游临川发现她离开后,会是何种反应。
连元滢滢随手带着的灵幽,墨旬都准备好了小窝,是用棉布缝制成向下凹陷的软垫,再绣上各种花样,煞是精致漂亮。有了单独的住所,灵幽倍感新奇,不像过去一般总伏在元滢滢的肩头。
香风浮动,是从花墙传来的香气。发丝被吹起,轻抚着元滢滢的脸颊,她用手指戳弄着灵幽,生出了困意。
这里俨然世外桃源,地处偏僻,难以寻找。元滢滢所能见到的只有墨旬一人,长此以往,她对墨旬生情好似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墨旬把握着分寸,没有贸然接近元滢滢,惹得她惶恐不安。即使洞府里只有他和元滢滢,哪怕墨旬生出旁的心思,元滢滢在惊讶过后,也只能依赖墨旬。
毕竟,墨旬对这里格外熟悉,元滢滢除了他,再无可以依靠信任之人。
但墨旬沉得住性子,他已经做了上万年的大妖,被封印了许久,最擅长的就是忍耐。墨旬感受到身子里另外一个躁动不安的魂魄,他清楚,原本的墨旬想要占据身子,触碰元滢滢。但修为的差距,让墨旬稍费了一些功夫,便压制住他。
墨旬可不是原身一般的楞头青,被元滢滢简单地碰了嘴唇,便念念不忘,频繁回想,惹得他对轻吻的滋味也记忆深刻。
看着轻依在秋千睡着的元滢滢,墨旬俯下身子,将她抱在怀里。
元滢滢的身子很轻,极软,让墨旬不禁疑惑地想着,这世间怎么有如此娇弱的身躯。
顺着墨旬的动作,元滢滢的脖颈微微朝后扬起,线条修长流畅,
像是湖水中最美丽的天鹅。墨旬原本沉稳的脚步微顿,他拧着眉峰,仔细地打量着元滢滢。
——她确实是不可多见的美人,但只是模样动人,便能让自己凭空生出如此奇怪的反应吗。
墨旬把元滢滢放在软榻上。相比于宽阔的床榻,元滢滢的身子显得分外娇小。墨旬凝神看着睡颜恬静的元滢滢,俯下身去,褪掉她足底的绣花鞋。
她的足也是软绵绵的,同她的人一般柔软。
墨旬随手扯过猩红被褥盖在元滢滢身上,艳丽颜色倒映在她宛如瓷器般细腻白皙的脸颊。墨旬本应该转身离开,他打算的很好,即使他对元滢滢生出的心思,多半是因为受到原身情绪的影响,但墨旬既对元滢滢心存在意,就不会把她拱手让人,而是完全地占有。
但墨旬站在床榻旁,他注视元滢滢越久,心中想好的谋划便摇摇欲坠。墨旬心想,她的唇定然是绵软中带着淡淡香气,才会轻轻一吻便把原本的墨旬扰的心神不宁。
而这样柔软的唇瓣,游临川曾经吻过多少次呢。
绷紧在墨旬脑袋里的弦猛然扯断,他心底浮现出奇怪的情绪,有愤怒,有不满。但仔细回想他心中郁郁的根源,竟然是因为平白猜测着,游临川整日守着元滢滢,他定然不如自己一般忍耐,想拥着绵软的身子就揽元滢滢入怀,想轻吻元滢滢,便把她抵在洞府中的任何一处,用唇齿肆意碾磨,看着美人因为他的举动而浮现羞怯的神态。
墨旬凝神思索,似懂非懂地觉得,他此时的心绪是嫉妒。
他弯下劲腰,指腹按在殷红的唇瓣,轻轻滑动。圆润的唇珠由于墨旬的触碰,颜色越发艳丽。
墨旬怀揣着莫名生出的对于游临川的嫉妒,俯身吻上了元滢滢的唇。
这滋味不像他想象的美好,不过是简单的肌肤相触罢了,墨旬不明白原身为何惦记许久。但很快,墨旬顺着男子本能加深了轻吻,在唇齿纠缠中,终于觉出了其中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