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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
大力传来,霍文镜的耳侧轰隆作响,他倒在雨水中,本就被浸湿的长袍,此时更是湿了彻底。
霍文镜半跪在地面,用手背抹掉唇角的血。他抬眼看去,视线被雨水打的模糊不清,依稀辨认出两道身影。
殷羡之解开外衣,披在元滢滢肩头。他拾起地面的油纸伞,打在两人中间,伞面微微倾向元滢滢。
此时的元滢滢,姿态着实狼狈,她衣裳被扯的凌乱不堪,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唇角、耳垂……到处都是霍文镜留下的痕迹。
元滢滢轻咬着唇,面上尽是羞耻地望着殷羡之。
“抱歉。”
殷羡之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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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非子多少怒意。在霍文镜看到元滢滢被他咬破的唇角时,脸上甚至浮现出了满意之色。冠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丝散开,毫无章法地披在他的肩膀,雨水把丝粘结成一缕一缕的。
殷羡之察觉到元滢滢身子颤,便伸出手,在她柔软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霍文镜原本散漫的神情,顿时一凛,他扯着疼的唇角,言语中的讥讽如同风霜刀剑,朝着殷羡之刺去。……
霍文镜原本散漫的神情,顿时一凛,他扯着疼的唇角,言语中的讥讽如同风霜刀剑,朝着殷羡之刺去。
“羡之,你惯会用这些英雄救美的招式。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足够迷惑那些无知女郎了。但稍微有些脑子的女郎,便不会被你这些小恩小惠打动。”
霍文镜意有所指,但他言语之中所说之人,却连瞧他一眼都不肯,只躲在殷羡之的身后,柔荑甚至攀附在了殷羡之的手臂,仿佛将殷羡之当做了什么能够救世的英雄一般。
霍文镜脸上的嘲讽之意更重,心中自嘲道:他竟然忘记了,元滢滢本就是一个只有美貌,内里空空如也的蠢笨女郎,任凭他如何暗示,恐怕此时元滢滢只会信赖殷羡之罢。
殷羡之冷言相向,他虽然平日里性子温和,但面容冷时着实骇人。霍文镜倒是不怕,他突然觉得,该让元滢滢看看,殷羡之是何等的表里不一。
可惜,元滢滢被殷羡之护在身后,看不到此时冷若冰霜的殷羡之。
霍文镜离开时,雨势仍大,他手中无伞无衣,却丝毫不在意。经过元滢滢身旁时,霍文镜有意停顿脚步,果真看到了元滢滢雾气蒙蒙的眼睛,他扯唇一笑,用手指虚点了点唇角,阔步离去。
……
殷羡之刚回到家中,便有仆人前来禀告,说是殷丞相在厅堂等候许久。殷羡之还未换过衣裳,便跟随仆人见了殷丞相。
他昨夜未曾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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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非子话后,没有立即颔应下,而是询问道:“父亲只中意这个女郎吗?”
虽然父子间情意不深切,但只听到殷羡之区区一句话,殷丞相便明白,对于日后妻子的人选,殷羡之并不中意此女,而是另有人选。
他凛声道:“谁?你想选那个没落侯府的千金小姐?”
殷丞相的眼睛中满是失望之色,他并不喜李凌萱。当初,殷丞相不过是随口一说,让殷羡之陪伴照顾这个侯府千金,以彰显殷羡之年纪轻轻,便有君子之风。可殷丞相没有料想到,这一照顾,便有了十几年的牵扯。殷丞相大权在握数年,什么样子的美人没有见过,环肥燕瘦过眼云烟,他并不觉得李凌萱有多么出类拔萃,更不喜李凌萱的性子。
李凌萱想要众星捧月,可以,但作为他府上的大公子,殷羡之不能是那颗作为陪衬的星星。殷丞相自诩看的透彻,不过是一个逐渐衰败的侯府内的千金小姐,竟然试图同时攀扯几家青年才俊,围着她身旁团团转。殷丞相绝不可能松口,让这样的女子,做他的大儿媳。
“她不可以。”
殷羡之眉心蹙起,轻声解释道:“不是父亲所想。”
殷羡之不知,为何他长成之后,每每提及婚事,他本人开口并不热衷,但身旁的人都会挤眉弄眼,一副你知我知的模样,说他要守候着李凌萱。
殷羡之讶然,不知道他们为何会产生这样的误解。他清楚自己待李凌萱的情意,是少年伙伴情分,纵然……没有元滢滢,殷羡之也绝不会想着迎娶李凌萱做自己的妻子。
不过……如果真的没有元滢滢,殷羡之便会接过殷丞相的拜帖,而不会试探着询问出口。
殷羡之说了“不是她”,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提起元滢滢。身为没落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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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非子”
太监本就是圆脸,说此话时脸颊带笑,看着更是讨喜,殷羡之也不禁舒展了眉眼。
走出甬道,殷羡之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笛声,他想象着元滢滢吹笛时的模样神态,幻想着若是自己在她的身侧,定然能握住她轻软的柔荑,与她合奏一曲。
只是,笛声渐渐停下,甬道外一片寂静。殷羡之的脸上,重恢复了往日里端庄持礼的神态。他朝着约定好的地方走去,今日,他要见余生相伴的妻子。
对方是一位模样端庄的女郎,身份高贵,进退有礼。殷羡之挑不出半点毛病,他稍一抬眸,便能看到女郎看向自己时,眸中闪过的细碎光芒。
即使殷丞相对殷羡之,没有太多的父子情意,但选中这样的女郎,也足够可见殷丞相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