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儿要不是被留在宫里,现在柳功业就把她押到祖祠跪下,先家法伺候,再让她和林远圆房。
林远却听得眼角直跳。
咱的老丈人,也太给力了点?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岳父大人,您一片苦心,小婿心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
“不行!你和婉儿指腹为婚,老夫不能有愧于你父亲的在天之灵!”
柳功业的大手重重拍在林远的肩膀上。
“贤婿,我那不孝之女,今日在皇上面前请旨休夫,老夫苦苦劝说,最后皇上决定五日后的京中诗会,考教你的才学。”
“若你不能榜上有名,皇上便要应允婉儿,下旨休夫。”
“原来是这事?”
林远喝了一口茶,“婉儿之前已经与我提起过,要来的迟早要来。她有勇气请旨休夫,倒也是女中豪杰,千古佳话了。”
“婉儿与我志趣不同,不如放手让婉儿追求自己理想的夫君。”
林远给柳婉儿竖起了大拇指。
方才柳婉儿说要休夫,林远没理会,转头这丫头就进宫请旨。
雷厉风行,敢爱敢恨。
想当初柳功业说指腹为婚,招林远入赘时,柳婉儿也是二话不说的接纳了林远。
婚后不满林远的闲散生活,现在要离婚,也是干净利落。
林远有几分欣赏这种性格。
“道不同不相为谋,成全婉儿,也是美事一桩。”
“贤婿,你切不可此等言语!”
柳功业却不愿就此作罢。
“这五日,你一定用心复习,不求引经据典,写出多么才情惊艳的诗词压过众人,只要你能直抒胸臆,表露出英勇无畏的少年英气。”
“吾定当在皇上面前周旋,不让那不孝之女得逞!”
“吾相信,你一定是个有志气的好男儿!”
柳功业带着愧疚离去,留下林远继续在院子里晒太阳。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去哪不能享受,何必困在柳府?”
林远继续摇摇椅,品了一口茶。
柳功业看重当年的兄弟情,林远何尝不是?
即便换了身份,战友生死相托的情义,仍旧是林远无比敬重的。
如今击退戎狄,大夏也敲响了警钟,厉兵秣马。
林远不用再担心,就此离开,天大地大,处处可潇洒。
“姑爷,你又作诗了!”
侍女小荷提着一壶水走来,正好听见了林远的自言自语,不过她心心念念的,还是上午林远念的那首词。
“姑爷,你想到下阕没有,快告诉小荷听听。”
“小荷想知道?”
“嗯!”
小荷眨着乌黑的大眼睛,一脸期待。
“实话就是,这首词非我所作,是我见别人作的,只记得上阙。”
看小荷那可爱脸蛋,林远就忍不住又捏了下。
“骗人!”
小荷一点不信,“姑爷肯定是还没想好下阕,所以敷衍小荷。”
“姑爷不用急,小荷知道,好诗好词都是一句一句琢磨出来的。听小姐说,古人写诗,为了一个字,斟酌几个月都是有的。”
“小荷也不催姑爷了,姑爷哪天想到了下阕,别忘了告诉小荷便是。”
一片树叶落下,林远仰头迎着和煦的阳光,不再说话。
五日之后,他便要离开柳府。
哪有什么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