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条被抓上岸离开水的鱼，使劲拍打着残尾。
“为什么你们来的这么快，出动了这么多人？”
“为什么……”
做笔录的小同志嘀咕，“在直播下拐人本来就够离谱的，还拐了夏家的公子，这下无期直接变死刑。”
张乌春没听清，还在继续叫嚷着。
审讯的警察敲了敲桌面，“你认识林坦吗？”
林坦是林村长的名字。
“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认识这个人！”张乌春用戴着手铐的手拍打案板。
“你儿子已经认出他了，说是你收了他的钱才进行拐卖。”
“我儿子是个傻子，他说的话你们也信？”张乌春冷笑。
他拐卖儿童的证据确凿，无可否认，但林坦他得保下来，不然大春以后靠谁接济养活？
他张乌春可是为他林坦死的！林坦必须为他儿子负责！
这时，一位警员走了过来耳语。
审讯警察抬起用密封袋装着的五张钞票，“很遗憾告诉你，我们已经有证据了。”
“钞票上的编号，正是国家给林家村拨的修路款，而这条路还没修，钱款全在这位林村长家里。”
“你包庇他，不仅没有救他，还让他多了一样贪墨公款的罪证。”
张乌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上面也检测出了你们的指纹！”警员的话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
“……”
棠知透着单面镜看着这一切，脑袋忽然被顾屿昂大力揉了一下。
“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凭着这些能不能给林村长定罪。”
“我真的……不想看到他。”
顾屿昂看着棠知认真的小脸，笑了一声，“小知知终于肯把自己想的东西说出来了？”
棠知皱眉，“我有瞒你什么吗？”
顾屿昂在她背后扶住她纤瘦的肩，谈起了另一件事，“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你那么热情吗？”
“不是因为你善良吗？”
“丧尽天良？”顾屿昂嗤笑一般发出了哼声。
“我那时候有点担心你，但看到你没事就想走了，可你一抬头一说话，眼里有一种倔强的光……”
“你的眼神我从来没有见过，感觉就像有把枪指在你面前你也不会跪下一样。”
“哦，对了，这叫宁死不屈。”
顾屿昂没觉得这些话在一个九岁的孩子面前说会怎么样，在他心里，棠知只比他懂的少那么一点点。
他一见到棠知，就觉得她和别人不一样。
“后来嘛…”顾屿昂道，“我发现你不喜欢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我那时候就在想，可能是因为我们还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