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左右顾盼都没能找到这声音的来源,却在拐角处和那只摩托车引擎似的大狗打了个照面。
周念被吓得退后了一大步,抵到了墙边。
也顺势看到了牵着狗的男人。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坐在台阶上看手机。他很高大,即使坐着体型也十分出挑,以至于长腿无处安放,只能曲起抵在一旁花坛边。
花坛里的枯败落叶被他抖落,几片枯黄和着尘土搭在他的灰色裤腿边。像只高大的狼狗。
这样的认知出现在周念的脑海里。
大狼狗,牵着小狼狗。
在这个海风与晚霞交织的夏季傍晚,凶神恶煞地蹲在她家后门。不知道在等谁,总之不会是在等她。
狗被突然出现的闯入者惊到,站起来不停吠叫。
傍晚的一点宁静被犬吠震得七零八碎。
直到一道低哑嗓音传来。
&1dquo;飞崖,坐。”
骨节分明的手微微一抬。
犬吠静止,云定风息,小巷陡然又陷入了沉静。
男人收起手机从台阶上跳了下来,抬着下巴,带着几分懒散劲儿,问:&1dquo;没事吧?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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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完全暗下来,浓重的蓝交织的晚风,他站在背光的阴翳中,高大冷冽。
背着光的方向,周念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光将他的下颚镀得流畅。
他有耳钉,银色的一个小圆环,下颚处还挂着两道伤疤,很长的口子,从颌骨延伸到耳根处,还未结痂的伤口看起来有些骇人。
周念收回目光退后一步,意图绕开男人回家,&1dquo;没事。”
他却没有让道,反而牵着狗走了过来,&1dquo;问个路。小妹妹,你知道周念家怎么走吗?”
他的嗓音很低,像无边宽广的浪潮闷响。
周念心头一颤,猛然抬头,对上一双漆黑幽邃的瞳孔。富有侵略性的眸光俯视下来,像要将她整个人窥透。
安静的巷子,女孩单薄的身子贴在墙边,一动不动。
许久,伸出食指,往巷子反方向的垃圾场一指。
面不改色地说:
&1dquo;哥哥,周念家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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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差三十多公分的身高,男人即使弯下腰,她也是小小一个。
小姑娘干净的白色校服下身形纤瘦,有些紧张地抿着唇畏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