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芙芙抱着
一点红的脖子,道:“哦!”
她垂下头,不再对着无花大喊“秃驴”,转而玩起了一点红鬓角垂下的一缕碎发,口里喊着“一……二……三……”,一下一下给一点红编小辫子。
一点红:“…………”
一点红轻声道:“不要闹。”
罗芙芙手上的动作一顿。
罗芙芙道:“红红疼么?是哦,编辫子揪头发会痛的,我来给红红吹吹。”
说着,她就“呼呼──”的吹了两下,还摸了摸一点红的脸。
小孩子的手肉嘟嘟、软乎乎,指腹没有一丁点茧子,触感相当柔软,一点红这辈子都没接触过这么柔软的东西,他握剑的手也从来没抱过这样一个小姑娘,罗芙芙的手摸过来,他居然下意识地想躲开。
这或许就是他的自我保护机制。
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么柔软的东西,又深知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得到,迟早会失去,他宁愿从未有过。
一点红忍住没动,面上连一丁点表情都没有。
罗芙芙一边捂住眼睛,一边小声道:“红红,你表情好可怕哦。”
一点红没说话。
罗芙芙又扭动起来:“红红,放我下去玩~我要玩~”
一点红瞧了她一眼,果真把她放下了,嘱咐道:“不要乱跑。”
罗芙芙点点头,道:“好哟,红红放心。”
她果然就在院子里玩,一点儿也不乱跑,一点红立在角落里,双手抱胸、背倚靠着墙,也不去凑楚留香、无花和南宫灵的热闹,就这样瞧着罗芙芙玩。
罗芙芙蹲在地上,用树枝戳戳蚯蚓。
蚯蚓扭动,罗芙芙的辫子突然炸起来,她的人也像是一只小猫一样炸毛起跳,直接往他怀里扑,一边钻一边口齿不清地呜咽:“呜呜呜红红,蚯蚓好可怕哦。”
一点红:“…………”
一点红拎着她,拍了拍她裙摆上的土,心中不由自主想到:是不是该给她多买几件衣裳呢?总没有让小姑娘只穿一套衣裳的道理。
想完之后,他才愣了愣。
罗芙芙呢,她撒完了娇,立刻又活力无限地从一点红的怀抱里跳了下去,继续玩。
正好她就听见无花所说的那句“状似……怀孕”了。
罗芙芙兴奋地跳起来,大声道:“秃驴大师要给芙芙生小弟弟么?”
无花:“…………”
南宫灵:“…………”
楚留香:“…………”
无花的额角又蹦出一个十字路口。
没有病痛时,人的脾气一般都很好,但是倘若一个人又是吐又是晕,难受得昏天黑地时,他的火气当然是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