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罗敷被勾起的野趣还未曾消散,依然去泛舟荷塘,不过这一次,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把荆无命一起拉上了万一,原著世界的荆无命真的来了,两个人一见面撕打在一起怎么办?
罗敷:冷汗,jpg
罗敷选择拉着荆无命一块儿去泛舟……顺便撑船这种小事就交给他了。
两个人带着酒菜和一大盆消暑用的冰块进了荷塘,摘了许多莲蓬,新鲜的莲子吃起来是很鲜甜的,两个人一边摘、一边吃,并没有存下多少可以拿回去晒干。
毕竟,他们又不是真的为了采莲。
一叶小舟飘至藕花深处,两个人悄悄咪咪地贴在一起,玩闹一些不可以被其他人看见的事情,罗敷面颊红扑扑的,还故作正经地咳嗽了两声,严肃地说:“以后不可以这样,光天化日,这样不好。”
荆无命正在穿衣服,想也没想,就说:“不,这样很好。”
罗敷:“…………”
罗敷脸红红地凑过去,拧了他的腰一把。
这时,渡船已行至湖心,湖心有座三层的小楼,这还是罗敷去了一趟丁家庄,见到丁家庄湖心的“天心楼”后产生的想法,回头就给自家也修了一个。
此时正值盛夏,湖心楼四面大开,挂着茜色的纱帘,带着水汽的微风吹过时,门窗上的风铃随着纱帘一起浮动,发出“叮咛”、“叮咛”的脆响。
一人进了湖心楼,楼中早有人准备好了罗敷爱吃的冰碗,雪藕鲜莲、杏肉甜蜜,底下铺了一层碎冰,罗敷一口气吃光了一碗,又与荆无命一起分食第一碗。
夏日炎热,即便屋子里有消暑用的冰块,身上仍是出了一层薄汗,这一人却依然不愿意分开,小丫头们早就跑出屋子跑远了──主人和少爷的事情,最好还是少看得好。
罗敷眯着眼,靠在荆无命怀里,口中含着一小块冰。
半掩的窗忽然动了一下。
荆无命骤然睁眼,右手搂着罗敷,左手却在瞬间就握住了自己的剑柄。
罗敷半阖着眼睛,懒洋洋问:“什么人?”
……其实那种眼神给人的感觉,她大致已经猜到了。
门缓缓地开了,罗敷一扭头,就瞧
见一个黄衫人,正如标枪一般立在门口。
这人穿的不是金钱帮的黄衫,那黄衫是织了金线在里头的,金得有些妖异,而这件衣裳,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黄麻衣裳而已。
但这个人却绝不普通!
罗敷一抬眸,就对上了他那双如野兽般闪闪发亮的眼睛,他的左臂袖管空荡荡的被风吹起,身子屹立在那里时,却丝毫不单薄、充满了摄人的魔力。
荆无命搂着罗敷的右手骤然收紧!
罗敷瞧着这黄衫人,冷静地道:“你是荆无命?”
黄衫人冷漠而骄傲地站着,目光放在荆无命身上,半晌,才慢慢地道:“你认得我。”
他的声音显得很嘶哑、话说得也很慢,带着一种明显的阻凝感──他从来都不习惯于用言语去表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