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死死抱着祁棠,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
他闭上眼,贪恋着祁棠身上的味道,心脏也跳动得格外欢愉,每一下都很有力,仿佛在述说思念。
他好想小朋友,想得要疯了。
分开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像是在煎熬。
吃饭的时候会想到小朋友给他做的营养餐。
睡觉的时候会想到祁棠温暖的怀抱。
洗漱的时候能看到洗漱台上破碎的情侣杯。
不管做什么,都会想到祁棠,然后开始心疼得不能自已。
他忽然明白了祁棠曾经说过的一段话:
“如果很爱一个人,就把自己渗透进他生活的每一个细节,让他从里到外都染上自己的痕迹,然后养成习惯。”
“如果以后被伤害被背叛,那这些曾经爱他的证明,就会变成细细密密的刀子,方方面面地去惩罚他,折磨他,并且长达经年。”
好残忍,却也是罪有应得。
林安想,他的小朋友从来都不心软,只是很温柔。
但这种温柔,仅限于没受到伤害时。
很显然,现在他被排除在了祁棠的温柔之外。
林安心里说不出的堵塞和难过。
很快,车子缓缓在门口停下。
林安从祁棠的衣兜里摸出钥匙,开了门,小心翼翼地把人扶到了床上去。
外面天已经黑了,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前。
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祁棠,贪婪又温柔。
就这么坐了一整夜,看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进屋时,林安离开了。
上车时,田助理看着他的腿皱起眉。
林安那里裤脚都被刮破了,有条短小的血疤,还有烫伤的痕迹。
应该是昨天在马路上护住祁棠时,被那辆摩托车弄的。
摩托排气尾的那个地方很热,高达3oo摄氏度,很容易把人烫伤。
“先生,你受伤了,要去医院吗?”
林安垂眸瞥了眼,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冷汗,眼里还有泪花在闪动。
这伤口折磨了他一晚,但只要看着祁棠平静的睡脸,他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什么伤都顾不上了。
“嗯,开车吧。”
田助理莫名心疼了一下。
先生以前多怕疼的一个人啊,怕得连吃鱼都从不吃带刺的,家里的刀具不用时也要给包起来。
现在却带着这么深的伤口,照顾了祁小先生一整夜。
田助理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只是专心开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