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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脑的痛感一阵阵地刺激着楼的意识。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微微动了动。
他人尚未清醒，意识先出了声音：【o17？】
【……我在。】
o17喊他：【宿主。】
楼眉头动了一下，眼皮一点点睁开。模糊的视野内，是一片片白色与蓝色交织成的色块。
大概是在医院。
【o17。】他又喊了一声，想要确定另一个灵魂的存在。
【宿主，我一直在的。】
“他醒了！”是个女人的声音。
“楼，楼？”这回是个男人。
楼这才注意到病床边上有两个人，目光偏过去，仍有点看不清东西。他知道是后面说话的人是6云笙。
他的手机通讯录里没有家人，医生和警察应该废了不少功夫才联系上6云笙。
6云笙起身，“我去喊医生。”
【o17。】
o17不厌其烦地回应他：【我在的，宿主。】
楼头痛欲裂，眼睛不自觉眯起，长睫挡住了前方的视野。
【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昏迷了快一个月。】
楼：【……】
昏迷的时候，他连一点意识都没有，何况是对时间的感知。
他以为最多两三天……
不多时，穿着白大褂的大夫和护士进来，给楼做了检查。
脖子上的伤口并不深，已经结痂。最麻烦的后脑伤口，竟也恢复得不错。
这些日子，大夫不止一次在心里感叹：从医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命大的！
无人告诉楼，他究竟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多久才脱离危险期转入现在的普通病房，急救室的主任医生又感叹了多少句“奇迹”。被砸成重伤，颅内严重出血，居然顺利地度过了危险期……目前也没有留下后遗症的迹象。
楼的视力慢慢恢复过来，也能说话了。
病床边的两人中，其中一个果然是6云笙，另一位是个年轻的女人，正是那晚被楼救下的姑娘。
他跟6云笙说了声谢。
“跟我说什么谢啊。我也是偶尔过来跑一趟，正好赶上今天你醒了。”6云笙笑道，“倒是你，上报纸了呢。”
上不上报纸的，楼不大感兴趣。
对那晚的事，他还有些心有余悸。身体失重倒地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o17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