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上前一步,给大家讲昨晚的事情,话还没说完,邹来福就大怒,“你们好狠毒,小儿不过酒后失言,你们就将他杀死,在你们眼里可还有殿下,还有我西梁王法吗?”
穆云兮听到卿云说邹二公子亵渎水夭,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邹来福又咄咄逼人,他压不住心底的火,厉声道:“好一个酒后失言!我倒想知道是怎么一个失言的?卿云,你说。”
“是!”卿云一五一十的讲来,没有半分隐瞒,也恰到好处的将邹二公子的无赖行径清晰的表达出来。
穆云兮大怒,“邹太守,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殿下,即使小儿
调戏了你的婢女,要问罪,也理应由殿下定罪,怎么能将小儿一掌毙命?”邹来福坚持道,“只是一个婢女而已,竟有如此身手,还潜藏在殿下身边,究竟意欲何为,还望殿下查清楚,莫让奸佞之人蒙蔽了双眼。”
“邹太守这是在指本王昏聩,识人不清吗?”穆云兮的声音一下冷了下来,一字一句寒凉彻骨,“贵公子既然身份尊贵,就该自重,本王若是在场,也会将他仗毙。”
邹来福大惊,“殿下,老臣纵横沙场几十年,为西梁立下了汗马功劳,难道就因为小儿调戏了一个婢女,你就能无视老臣,将他仗毙?老臣年迈,膝下只有这一子,殿下是要老臣绝后吗?”
穆云兮护水夭之心太甚,被邹来福抓住话柄,以早年的功勋要挟,局面一时僵住。
水夭接话道:“谢殿下厚爱,奴婢感激不尽,但阿莫没有杀死邹二公子,更没有将他一掌毙命。”
阿莫一开始懒得搭理这群人,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在里面绕来绕去的,令人费解,可看到那太守对着水夭不依不饶,他这才开口:“姑娘体谅他醉酒,不为难他,我只将他扔下去,什么时候打过他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他一掌?我且问你,我是左手打的还是右手打的?”
阿丑一愣,“这……”
阿莫快速的说:“你什么都没看到就过来作证,在殿下面前信口雌黄,颠倒黑白,诬陷我家
姑娘,说,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小人冤枉,小人所说句句属实。”阿丑伏在地上,连声喊道,“虽然小人没看清他是哪只手打的,怎么打的,公子确实是从他的手里飞进了荷塘,这点小人看的清清楚楚,小人敢对天发誓,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哈,你只看到我扔下他去,就说人是我杀的,真是好笑,我扔下他去,只是让他醒醒酒,他当时还活蹦乱跳的喊救命,你在场却不救他,任由他溺水身亡,是何居心?”阿莫的话一下切中要害,那阿丑的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从进来到现在,他一直都镇定自若,被阿莫的一连串的问话弄得满头大汗。
“大人,切莫听他乱说,小人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公子识水性,即使落水,也不会溺水,小人不会水,只能在岸上看着,喊人过来帮忙,公子却一直在喊救命,等人都过来的时候,公子就沉下水了……”
阿丑伤心的说,说着还落下泪来,“如果不是他打伤了公子,以公子的水性,荷塘的那点水如何伤的了公子?”
水夭笑了,“你说的挺有道理的,你们公子一直喊救命,你都能在岸上看着不动,你们公子昨晚就溺水了,你到现在才跟太守说,你真当你们太守是傻子,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吗?”
“这……小人跟大家伙儿忙着找公子,不确定公子是否出事,哪里还顾得上跟大人回禀?
”阿丑握着袖子,手心里全是汗。
“你是顾不上,还是有心不说?昨晚到现在足足四个时辰,水性再好的人,在水下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还没出来,肯定就是出事了,你们当时就该立即通知太守大人,而不是现在站在这里污蔑他人,你说阿莫杀人,我还说是你们暗下黑手呢?”水夭步步紧逼,阿丑节节败退。
“大人,小的冤枉,当时只想着公子水性好,许是一时玩性起,捉弄小的,万万不敢对公子下黑手啊,大人……”
“不敢吗?”水夭上前一步,趁着阿丑不注意,猛的发了一掌。
人在突如其来的危险面前,都会做出本能的反应。
阿丑也不例外。
他伪装的再好,这一刻,也无法隐藏了,在水夭的突然发难后,他本能的伸手去挡,这一挡竟接住了水夭的攻势。
水夭收回手,对穆云兮行一礼,“殿下,是非曲直,想必都已经清楚,奴婢的功力殿下清楚,能随随便便接住我一掌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太守身边也是高手如云呢。”
“你……”邹来福也吃了已经,阿丑竟然会武功?“你是谁?为何会潜伏在这院子里?”
院子重新修葺后,为了迎接穆云兮和北魏皇子郡主的到来,他特意命人将自家的家丁带了一部分过来,其中就有阿丑,他平时照顾二公子的饮食起居,他进府也有数年,竟不曾发现他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