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无心笑着起身,扶了扶身上的折皱和尘土,抹掉脸上的血水,“我打不过你妈,打你不在话下!”
“逞一时口舌之快,会让你死的很惨!”赵驹话落,掌风至,羽无心没有接住这一掌,被打了出去,惊起一地尘土。
“咳……”他吐出一口血水,擦了擦唇角,“靠,赵驹,你真想打死我啊!”
“你知道的太多了,本王留不得你!”他的暗卫死的时候,胳膊上都少了一块布,裸露的肌肤上,黑色的三瓣花,赫然入目。
羽无心受了伤,不是赵驹的对手,很快就落败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赵驹一步一步走过来,面露杀机。
一个黑衣蒙面人忽然落地,手中洒出一把粉末,扔向赵驹,挡住了赵驹那致命的一掌,粉末散尽,羽无心躺着的地方已空无一人。
“该死!”还是让他跑了!
天已大亮,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惨白的天空,
寒风萧瑟,赵驹快速的消失在了巷子中。
阳光慢慢的透过云层,折射下了,照耀着大地,京都的百姓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根本不知,在他们沉睡的夜晚发生了怎么样的屠戮。
雁门关外,横尸遍野。
张佑峎将军站在城墙上,看着整阵以待的北魏军,目光犀利如常。
副将来报,城内武器严重缺乏,能作战的将士不足三千人,三千人对十万人,毫无胜算。
副将问他,援军何时赶到?
援军?
张佑峎想大笑,他发出去的奏章不计其数,无一人赶至,哪里还有什么援军?
那些个门阀士族,在国家危难之时,非但不伸出援手,还将城内的粮食全都转移了,还是百姓将手里的余粮贡献出来,他们才能维持了这十几日。
临边的郡县,无一人增援。
他派出去的人,回来直骂娘,那帮孙子明知道殿下不在,非让他们出示殿下的手谕,否则不予发兵。
愚蠢啊,愚蠢至极!
在国家危难的时候,还想着保存实力,殊不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雁门关是西梁的重要屏障,若雁门关失守,他们如何偏安一隅?
张佑峎老将军想起了杨云威将军带领他们奋战杀敌时的情景,不禁热血沸腾,“传令下去,将所有的粮食都煮了,让将士们敞开了吃,今日我们将背水一战,不成仁便成义,为西梁洒进我们的最后一滴热血!”
副将含泪下去,打开了粮仓。
雁门关笼
罩在了浓浓的悲色之中。
忽然,城墙上多了一个瘦弱的身影,目光沉寂,清冷决绝,身影的旁边还跟着一个矮一点的少年,背影站的笔直。
张佑峎走过去,诧异的看着他,“你……”
那瘦弱的背影回过身来,尚显稚嫩的年纪,目光老成毒辣,刚毅坚挺的轮廓,似曾相识。
“你……是杨韬?”
张佑峎震惊的半天才反应过来,此时,站在城墙上的人,正是杨云威将军的独子——杨韬。
杨韬跪膝抱拳,“见过老将军!”
张佑峎心下凄然,“苍天有眼,你还活着,老将军在天之灵,也就瞑目了。”
他俯身,扶起杨韬,身上的铠甲磨砺出军人的坚毅,“你怎么会在这里?传闻,你早就失踪了……”
“此事说来话长,我原本是要找阿姐的,北魏举兵来犯,雁门关危在旦夕,杨韬不才,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杨韬清瘦的脸上,有着老将军的风采,一时间,张佑峎的眼里浮现出当年跟将军一起对话的情景。
“雁门关即将守不住,三千将士会为西梁拼尽最后一滴血,你快走,去找兮王殿下,只有他才能救西梁了。”张佑峎将军命令道。
“将军,我不走,守护雁门关是阿爹一生的愿望,杨韬愿与雁门关共存亡!”
张佑峎拍了拍他的肩膀,人长高了,结实了,终究只是老将军的儿子,并非老将军,今日情形,就算老将军在,也不能挽回败局
。
民心不齐,前有虎狼,后无援军,他们只能死守,希望能拖到兮王赶到。
“将军,刚才我观察北魏的阵势,发现他们的攻势里有一个弱点,每次进攻时,他们的右翼都跟不上,若是我们集中火力攻击他的右翼,将事半功倍。”
杨韬是军事奇才,五岁的时候就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他曾经看出过杨云威将军在部署上的漏洞,被采纳,改进后,大挫北魏铁骑。
后来无数次,杨云威将军都会跟他探讨战略部署。
对于这点,张佑峎深信不疑。
“走,我们到军帐里细谈。”张佑峎心下狂喜,有了这个军事小天才,他们还能坚持上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