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去处理政务。”赵曦帮他宽衣,强行命令他躺下休息,穆云兮依言听令,当真乖乖的躺下,闭上了眼睛,卿云熄了几只灯烛,就退出去了,房门关上,赵曦坐在一边,仔细的看着他的眉眼,竟然发现,他的鬓角有一根白发,混在如墨的黑发中,相当刺眼。
心里一酸,她别开脸,呼吸声有些重,穆云兮睁开眼,坐起来,拉着她的手,“怎么了?”
“你怎么起来了,睡觉!”赵曦想将他摁倒在床上,却被他带倒,俩人跌落在在床,赵曦撑着胳膊起身,“有没有撞到?”
穆云兮将她拉近,贴着她的耳朵,压低声音,“朕好像真的忽略了你……”
温热的气息,略带沙哑的嗓子撩拨着她的神经,赵曦的脸一下子红了,枉她意志坚定,竟然经不起他的一点撩拨,他一句话,她就全线败退,“我记得你好像已经很累了。”
“你是在怀疑朕的能力?”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将她满满缠绕,收紧,禁锢在怀中,隔着薄薄的衣衫,呼吸可闻,心跳加速。
赵曦伸手挡住他不安分的手,“为了皇上的龙体考虑,
现在还是休息的好。”
说着赵曦就像往床下滑,被他牢牢的箍住,“到嘴的肉飞了,朕岂不是太无能……”
几声浅笑,几声低语,声音弱了下去,周围越发的旖旎起来。
宫人们识趣的远开了点,将廊前的灯笼取下,剪掉一段烛芯,烛光弱了下去,皇宫安静起来。
这一夜,穆云兮睡得很沉,第二日起来,神清气爽,河岸镇的事情忽然有了应对的策略,一大早就将刘衡召进宫里,一同商讨。
一个时辰后,刘衡走出了御书房,带着皇上的密旨前往河岸镇。
河水已经褪去,露出大片淤泥状的土地,在阳光下泛着黝黑的光泽,偶尔几只雀鸟停在上面,爪子一碰到泥土就陷进去,吓得雀鸟几个起伏后,远远的飞走了。
这么好的土地,可惜了!
刘衡沿着破败的堤坝走了一圈,心情沉重,虽说抢修工事已经开始,百姓心里的惊恐还没散去,贸然换掉衙丞,岂不是更乱?
握着手里的密旨,刘衡在堤坝上不停的走着,犹豫着,这一路上他都没想明白皇上的用意。
忽然,修缮堤坝的百姓发出一声惊呼,尔后众人围了过去。
刘衡闻讯,跟众人一起,踩着斑驳的石块,到了跟前,护卫拨开围观的百姓,毁坏的堤坝中央冒出了一块石碑,碑上写着,帝位不正,天遣之……
四个字飘入脑海,刘衡暗叫不好,连忙命人将这里围住,隔开更多的百姓,不让
他们靠近,想将事态控制在萌芽状态,无奈,有人似乎识破了他的想法,大叫一声,“当初就是皇后杀了邹太守唯一的儿子,把他逼成贪官,他才放弃修堤坝的,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刘衡怒喝一声,“胡说八道,将此人拿下,堵住他的嘴巴!”
情急之下,刘衡也方寸大乱,如此,是武力压制,自欺欺人,很快就有人抗议,“大老爷,你们这些当官的,只知道巴结奉承,不知道黎民百姓之苦,这河水把我们的庄稼地都淹了,我们心里苦,还不允许说了,说句实话就要下牢,亏得大家都觉得皇上仁德,你这么做不是正好应了碑文上说的吗?”
此人一说,好多人跟着附和,百姓因为流离失所,心力交瘁,怨声载道,哪里还管的什么尊卑,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形式向着不好的方向恶化。
石碑出现的太突然,传播的太快,想要控制影响,不太可能了,刘衡只得将消息传回汴京,留在原地稳住大局。
信函到了皇宫的时候,穆云兮因为余毒发作,晕了过去,正在休息,赵曦拦住穆九,“先不要吵醒他,交给我吧。”
穆九没有犹豫,将信函递给她,“娘娘,此事事关重大,耽搁不得,万一……”
赵曦快速的看完,扯了扯唇角,“没有万一,雕虫小技而已,这等下三滥的手段,都是本宫早年玩剩下的,还敢拿出来丢人现眼,不
自量力!”
“你照顾好他,务必在我离开前拦住他!”赵曦打定主意前去河岸镇,临走时命令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