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我曾想过,此生是不娶妻,不生子的。”周瑜说。
&1dquo;别说傻话。”孙策自若道。
周瑜又说:&1dquo;小时候,孤山哑大师,说我命中注定,不会成家,只会立业。后来我想了想,不如辅佐你一生,待得你用不着我的时候,我便依旧上孤山去,守着那座哑寺,晨钟暮鼓,等你上来喝茶。”
孙策的表qíng颇不自然,周瑜又道:&1dquo;既是你替我成了这桩婚&he11ip;&he11ip;”
两人站在厅前,等候娘,周瑜随手给孙策整理婚袍,又单膝跪下去,绑好他的靴带。
&1dquo;说不得便蹭一蹭你的喜气,一同成婚了。”周瑜说。
&1dquo;公瑾,”孙策说,&1dquo;你常说我像小孩儿,可是看看你自己,你才是最长不大的那个,男人哪有不成婚的?”
周瑜笑了笑,答道:&1dquo;娶了媳妇,可得稳重点,多听听媳妇的话,别像对我这么对大乔,别再冒失了,心也收收罢。”
孙策似乎要再说点什么,一时间千头万绪,在通红的烛火下,既是惆怅,又是忧伤,还带着点点不忍。他的眉头拧着,看见周瑜朝后退去,伸手来握,周瑜却不动声色地一避。
&1dquo;公瑾。”孙策忽然道。
这时候,厅堂的门开了。
女眷簇拥着大小乔进来,周母与吴氏登堂。
孙策与周瑜同时抬眼,望向门外。
孙策玉树临风,周瑜俊雅无俦,孙策之俊就像皓皓晴空,苍鹰意气;周瑜则犹如青松矗立,沉稳如山。
&1dquo;亲迎妇至——”司仪唱道。
孙策与周瑜一同上前,伸出手,牵住大小乔的手,牵入厅内,外头起哄声不绝,鲁肃与张昭给女眷们派喜食与彩封,一时间整个府上的人都围在外头。
&1dquo;拜高堂——”
两名郎与娘,同时跪下,伏身拜两位母亲。
&1dquo;合卺——礼成——”
第31章双喜
这夜下起了百年不遇的大雪,天地间沙沙作响,深夜里,红烛将熄,琴声传出。
琴声洋洋洒洒,犹如一幅巨大的画,在山峦间、大地上展开。
孙策圆房后,坐在房内喝了母亲送过来的汤。
琴声渐远,仿佛带着告别之意,海阔天空,渐入远境。
孙策几番犹豫,要起身离去,大乔问:&1dquo;怎么啦?”
孙策想了想,问:&1dquo;汤也送过去了吗?”
大乔笑道:&1dquo;送了,想说什么就去说吧,我看你俩一刻也离不了的。”
&1dquo;罢了罢了。”孙策说,&1dquo;礼前就天天在一处,先不去管他,睡罢。”
&1dquo;周郎?”小乔柔声道。
周瑜将琴盖住,回头说:&1dquo;你愿意陪我去丹阳吗?”
小乔笑了笑,答道:&1dquo;嫁给你了,自然跟着你走的。”
&1dquo;你父亲,姐姐&he11ip;&he11ip;”周瑜想了想,说。
&1dquo;丹阳离这里又不远。”小乔说。
小乔的声音很好听,就像静夜里流淌的一冽清泉,令周瑜心里的冰雪渐渐地化了。
翌日鸟鸣不绝,寒梅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小乔与大乔前来见舅姑,孙权还没征战归来,只有孙尚香代替两家人接了妇馈礼,又拜过高堂。
早饭时,周瑜说:&1dquo;近几日我就动身回丹阳去了。”
孙策一怔,拿着筷子的手凝在半空。
&1dquo;孙权一走,剩下吕蒙,”周瑜说,&1dquo;我不放心。”
孙策说:&1dquo;原想着出兵荆州时,问问你意思。再过几个月走不成?”
气氛有点僵,周瑜望向两位母亲,似乎在征求周母的意见,周母却说:&1dquo;我就留在吴县罢,先不去耽搁你俩小日子,有孙夫人在,也好说说话。”
周瑜点点头,孙策的脸又沉了下来,说:&1dquo;那就去吧。”
周瑜还没来得及出,孙权就回来了。孙策成婚第一日,孙权紧赶慢赶的,终于抵达,却错过了昨夜婚期,孙策再次大雷霆,让孙权跪在满是雪的院子里,教训了一顿。
周瑜让人收拾了东西,换上官服出来,经过院前时看了孙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