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洲是五朵花瓣,两个岛屿是两片花萼,中间的花蕊,便是中原腹地。
五洲和两岛,都被七大门派割据,而中原腹地,则是除了魔域之外,仅有的一片不属于任何门派的自由地。
为了防止几大门派之间的冲突和摩擦,作为缓冲地带,中原腹地不归属于任何门派,但又受到毗邻的宗门的庇护。
因而中原腹地的城镇,均由本土居民自行治理,但往往都会因为地缘政治的缘故,与自己毗邻的门派邦交更密切。
鸡鸣城作为中原腹地东南角的城镇,与寒玉门这个盘踞在整片大6西南方的门派,是不相邻的,因而长年以来,这片城镇都是受到东边的无涯书院的庇护,与其交好。
然而最近几年新上任的梁城主,认为如今儒、释、道中,儒家本就式微,独尊儒术的无涯书院又是七大门派中规模最小,实力最薄弱的门派,而且可以给予附近城镇的资源也十分有限,因而他不满足于现状,试图脱离无涯书院的掌控,转投整片大6实力最雄厚的宗门寒玉门。
为此,梁城主最近两年在自己所管辖的城镇东边购置了大批专为寒玉门提供灵植药材的药田,之后对外宣称本城与寒玉门同样毗邻,并请求寒玉门庇护。
寒玉门在中原腹地东南角确实有大批药田,而且药田附近几个不与任何门派毗邻的内6城镇,也确实长年接受寒玉门的庇护和管辖。
要多管辖一个鸡鸣城的安全,对于寒玉门而言,非常简单。
但是听闻梁城主的请求,靳掌门一口拒绝了
并非不愿意将门内资源分给鸡鸣城,而是不愿意与无涯书院交恶。
寒玉门这几百年快展壮大,风头早盖过了其他六大门派,靳掌门能隐隐感觉到,其他六大门派忌惮寒玉门一家独大,最近几十年,开始刻意孤立、疏远寒玉门。
在这种敏感时期,靳言并不想节外生枝,落人口实。
因而靳言当时派了右护法前往鸡鸣城,讲明自己的立场。
七大门派之间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相安无事,实际上最近几十年形势剑拔弩张,所以寒玉门不想挑起事端,这样的真实理由,右护法当然不可能直白地告诉鸡鸣城城主
七大门派之间内部如何明争暗斗,都可以,但绝不可将“家丑”外扬到凡界和魔域去,这是共识。
因而右护法最终只讲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理由说鸡鸣城内部情况复杂,寒玉门又离得太远,鞭长莫及。
右护法以为自己暗示得很明确了,这就是在告诉对方,安安心心继续接受无涯书院的庇护吧,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知足。
然而这位新上任的梁城主,显然误会了右护法的暗示
他心想自己隔壁的平阳城和日落城,就是仅仅凭借几块药田就受到寒玉门的庇护,凭什么到了他这里就不行呢?
思来想去,梁城主自作聪明地将右护法口中的“鸡鸣城内部情况复杂”,理解为,是在说鸡鸣城里收留了大量与寒玉门有过节的修士,所以,这才策划了现在这场“大清理”。
考虑到这一层,右护法诚心向掌门认错,
“此事,责任在我,是我之前没有将掌门的意思向梁城主解释清楚,给了对方错误的引导,这才酿成大错……”
右护法毫不含糊地揽责,靳言却摆摆手,
“此人心术不正,无论如何都会步入歧途的,与你没有关系,不必自责。”
右护法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一抬头,视线与掌门对上,现对方目光中流露出几分不耐神色,显然并不想在此事上过多纠缠,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很快退去一侧,恭敬候命。
右护法退下后,又有几位执事和长老站出来,6续说了自己对此事的看法。
听来听去,无非是围绕着梁城主的过错,还有负责看守防御法阵的修士的失职,颠来倒去地讨论。
靳言听得累了,轻揉了揉额角,然后缓缓抬起手来。
只一个简单的动作,大殿之内,所有人顷刻噤声,纷纷谨慎地看向掌门。
就听靳言道:
“既然原本只是想放出十多头训练有素的灵兽,为何最后会展成上千头灵兽同时暴乱?
“灵兽都是有灵性的,并非寻常野兽,像昨晚那样,同时突破七大门派的防御法阵的情况,不觉得反常吗?
“灵兽形成的兽群,冲破结界之后,为何不是四散逃开,而是不约而同地朝着鸡鸣城城郊的田庄奔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