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掌门那语气,竟然真的是很认真地在虚心求教?甚至……凌碣石好像,还在里面听出了一丝丝的……羞赧?
……羞赧?
他没听错吧?
所以,掌门这个朋友,是不是……
这种问题,凌碣石就是心里再怎么好奇,哪怕憋死,也无论如何都断然不敢问出口的。
好在他并没有憋太久,他边上的二愣子,早就憋不住,直接开口问了
“掌门,你说的那个朋友,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关沧海话音未落,脚下的玉石台顷刻间结满冰霜。
眼看着掌门就要动怒,关沧海却没有停下话头,继续道:
“你要御的……不会是壮壮吧?!”
!
一道阴冷的杀意从床榻边射|过|来,裹挟着无尽威压,让左右护法顷刻间便双膝软,扑通跪下来。
好了。
这下完了。
果真动怒了。
凌碣石心里叫苦不迭。
他每天能被自己这个缺心眼的同僚坑十次不止。
可是,关沧海和孤月真君乃是同门师兄弟,早在孤月真君成为寒玉门掌门之前,两人就交情匪浅,甚至,五百年前,孤月真君拜入寒玉门当天,还是关沧海做的引路人,毫不夸张地说,那时候,孤月真君是关沧海看着长大的。
世人皆知,靳言虽然性子冷淡,孤僻,但是十分念旧,护短。
关沧海有这样的交情在,就算平时再怎么口无遮拦,掌门对他都会多几分容忍的。
可是凌碣石就不同了。
他是半路入的寒玉门,他做到右护法这个位子时,靳掌门早已经在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子上,坐了百年之久了。
他与掌门没有旧交,为人处世,就格外谨小慎微一些。
所以此刻,再次被缺心眼的同僚牵连之后,凌碣石跪在地上,十分心累地给关沧海传音入密:
“从今往后,咱俩分开汇报,你踏入寒玉宫,我就绝不靠近。我踏入寒玉宫,你便躲远些。”
关沧海闻言,满不在乎,同样传音入密:
“干啥?又要跟我划清界限?这次打算分开多久?”
他俩一左一右两个护法,在这个位子上做了几十年了,凌碣石隔三差五地就说要和他划清界限,这事老生常谈了,关沧海根本没放在心上。
反正每次说要分开,要不了十天半个月,还是会和好如初。
凌碣石对同僚的态度感到不满,眉头拧着,
“既是要划分界限,何来的期限一说?”
他二人跪在床榻边的玉石台上,并排跪着,眉来眼去地传音入密,床榻上,靳言便撑着手肘,冷着脸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