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澹想了想,还是把识海中的那事给咽回肚子里去,转而说:“尊上,你这殿里本来就凉,又到处都铺着寒玉石,更是又阴又冷了。
“你体寒,不要总躺在那冷冰冰的玉石上了,对身体不好。”
靳言没接他的话,只淡淡说:
“嗦。”
“那我不说话了,你继续休息吧。”
林澹说完,果真就一言不地,开始在床榻边上埋头种花。
靳言也不再歇息,这时重新支着手肘,斜倚在床榻边的玉枕上,饶有兴致地看那笨蛋绕着他团团转。
前一晚的事,靳言一开始确实是生气的,毕竟原本以为这次自己可以一举将对方拿下的,谁曾想又被对方给……
可琢磨了一天,靳言的怒火又消下去
这事,好像也怨不得壮壮,是他自己先凑上去的,那识海,也是他强行打开的。
再次阴沟里翻船,只能怨自己,怨不得那沟渠。
想到这里,靳言缓声开口,
“你身上的伤,好全了?”
林澹此时蹲在床榻边上,掌心正贴着榻沿,刚捏出一朵鲜花铺在上头,闻言,抬头看向那纱幔遮挡的身影,笑着说:
“好全了,都是托尊上的福。”
难得掌门主动开口和他闲聊,问的还是关心他身体的话,林澹心里高兴,忍不住想要和对方多聊两句,鬼使神差地问:
“尊上要看看吗?”
问完了,他又有些懊恼
他问这个干嘛,给尊上看看他身上的伤口?
尊上怎么可能对他身上那些伤疤感兴趣?
林澹慌忙改口:
“我乱说的,你不”
“好。”
靳言这时却开口打断他。
“啊?”
林澹懵懵地看着对方。
靳言自然是没有耐心重复一遍的,他指尖轻抬,用灵力将榻边的纱幔撩开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出来。
林澹便走上前去,将原本卷到小臂中段的袖口又往上撸了撸,将整条左手臂都露出来,穿过那层层绡纱,递到对方面前去,左右转了两圈,
“这上头原本有大大小小好几条细小的口子,像小刀划过的似的,又窄又深,现在一点也看不到了,都好全了。”
林澹很认真地介绍着,以为对方是真的在关心他手臂上的伤口呢,所以他垂眼看着自己的手臂,右手伸出去,指尖在原先被劈伤的地方点来点去,示意给对方看。
一个不留神,他胸前的衣襟被撩开了。
林澹懵了。
过来之前,他特意换了那件之前掌门送的,后来点名要林澹穿的,收腰束袖的绣暗纹黑色法衣。
这衣服构造很复杂,分了里中外三层,穿脱都非常不方便,林澹自己每次都要花不少时间的,可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