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开口:“白芷,你有没有跟府医说啊,我好的差不多了,能不能换一副不这么苦的药啊。”
此话一出,倒惹得紫苑跟白芷笑作一团,瞧见自家小姐幽怨的目光,堪堪止住笑意。
“说了说了,奴婢都去找了好几趟了,小姐要不猜猜那府医怎么说?”
紫苑接过汤勺,把汤药舀了出来,就见白芷在一旁有模有样的学起舌来,一边捋着不存在的胡子,一边压低着声音模仿。
“白芷姑娘,回去告诉你家小姐一声吧,老夫是开药的,不是卖蜜饯的,都已经一天一碗药了,还要怎样啊,啊?再不行下次让表小姐身边的紫苑来吧,你啊话太多,老夫啊听的眼晕。”
“瞧瞧,瞧瞧,我说什么,也就小姐能受得了你这张叽叽喳喳的嘴,但凡换个人都觉得你吵。”
三人正这般在里屋调笑着,隔着门帘又传来一道婢子的声音:“表小姐,国公府的薛小爷来了。”
“定是又给小姐送吃食来了,要说这薛家对咱们姑娘可真是上心呢。”
林清点了点头,那日嫂嫂确实说小酌总念叨自己,连忙吩咐:“白芷,你去迎迎小公爷罢。”
白芷应声出门,紫苑立在一侧,推了推药碗:“来,小姐,快把这药喝了罢,总不能一会儿当着小公爷的面愁眉苦脸地喝药。”
林清看向面无表情的紫苑,伸手拉着紫苑的衣角,语气发软故作讨好:“
好紫苑,这药我摸着有点凉了,不如拿到火炉那边热热,等小酌走了再喝。”
“好小姐,你要是现在喝的话,奴婢这还有些蜜饯给小姐吃,若是等小公爷走了之后再喝,这蜜饯说不定就跑到问墨那里去了哦。”
问墨是薛言酌身边的小厮,陪着薛言酌往尚书府跑,一来二去的几人也都熟识了。
林清苦着一张脸,她历来身子骨好,在现代的时候也不怎么生病,即便得了小感冒也是吃几片药就好了,来到这后更是鲜少得病,她想到了这里的药会苦,但没想到这么苦,每喝一次都仿佛把苦胆重新安了一遍。
林清这边正盯着药做心理建设,便听的门外传来白芷叽叽喳喳地声音,随即一位身着宝蓝色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纹腰封的小公子走了进来,乌黑的头发被白玉银冠高高束起,看着倒是文雅清俊。
细说起来这薛言酌只小林清两岁,去岁才入了太学,现下是太学最小的学子,稚气未脱却总是爱摆着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林清对这个总来看自己的小萝卜头倒是喜欢的紧,早几年脸上还软乎乎的,很招人稀罕,林清总是喜欢趁他不注意捏两把。
只是现在年纪见长,不怎么让捏了。
“小姑姑这屋子怎得药味这么大,是风寒还没好吗?”薛言酌闻着屋子里的药味皱了皱眉,他知晓前些日子小姑姑受了寒,可当时太学校验,一时间脱不开身,
只得吩咐了问墨送了些补品过来。
后来又怕打扰小姑姑休养,便一直没来,想着这几日小姑姑应是大好了,就去西街买了些小姑姑爱吃的糕点过来。
“小酌呀,小姑姑问你,你这次来,问墨有没有跟着一起啊。”林清笑眯眯地看着薛言酌,心里暗道,年纪不大却总板着个脸,这要是放现代活脱脱一个冷面小正太,出门都得防着被麻袋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