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是在说笑吗?我虽不曾亲眼见到圣旨,却也只这婚赐的是赵氏女,我总归是姓林的,家父虽不在京城,确实是朝中大臣,由我替嫁怕是不妥吧。”
沈氏亦是满面愁容,她也知晓这样做有违常理,可夫君硬是要她走这一遭。
“我也是这般同你姨父说的,他的意思是让你先记在我名下,以尚书府嫡出二小姐的名号嫁出去……。”
林清厉声打断道:“姨父当真是好打算,不过借居几年,便生生让我父亲断了后,姨母应当知晓我父亲的打算,日后我要择的是上门婿,生的孩子当姓林罢!”
沈氏默不作声,良久才缓缓开口:“姨母我也不是那胡搅蛮缠之人,此番走这一遭,也是你姨父那边催的紧,你与嫣儿不同,嫣儿是赵家的姑娘,纵是我百般不愿,她也理应去承担自身的责任。”
沈氏定定地瞧着林清,语气是前所未有地果决:“清儿安心,既是你不愿掺和此事,那旁人断越不过我这个姨母替你做主,纵是天塌下来,也该由着尚书府去顶。”
林清看着面前的贵妇人,她从未质疑过沈氏对她的偏宠。
即便书中的林清坏事做尽,沈氏都始终处处维护着她,甚至因为她与女主起了争执,林清并不知道沈氏的结局,得了女主厌弃的母亲,想来下场也不会太好。
林清低眉,瞧着茶碗中上下起伏的青叶:“姨母倒也不必如此悲观,说不
定过几天表姐玩腻了便回来了,对了,表姐几时出的府,身边竟没有人跟着吗?”
“你表姐走那天院里丫头得了吩咐,不准靠近主屋,想来是趁着夜黑摸出去的。”
林清咦了一声,语气满是疑惑:“那倒是奇怪了,咱们府内的护院也是个顶个的,怎得没人禀报,而且城内宵禁查的紧,若是摸黑出去怎会无人发觉?”
看着沈氏陷入沉思,林清自顾自地续了杯茶。
赵若嫣从梅园翻出去是她亲眼瞧见的,身后确无人跟随,可梅园外头是条窄巷,两边通的是城内主路,毕竟是天子脚下,周围住的又大多是朝中重臣,巡逻的禁军可谓是一茬接一茬。
赵若嫣单凭一人不可能逃脱重重禁军,找到安身之处,除非……有人暗中相助。
“姨母不必过于忧心,出入城内皆需路引,表姐总归还在城里,还有两月时间,总能找到表姐的下榻之处。”
沈氏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眉心:“但愿吧,希望这孩子懂点事儿……。”
倏地像又想起了什么:“今晚老夫人的寿宴,清儿若不愿去便抱恙休息,想吃什么就吩咐厨房多做一份,今天请的是风客来,据说它家玉露糕做的极好,到时候我派人送这一份来。”
林清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我就知姨母最疼我了,不过老夫人过寿,我这做小辈的总该去露个面,免得落人口舌。”
沈氏伸手戳了戳林清的脑门:“
想去便去罢,若是二房那几个丫头惹你不痛快了,你便当他们乱吠,回来了姨母替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