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赵府几人忙呼非也,支支吾吾半晌却又想不出什么合理解释,愚弄皇后身边的红人虽称不上什么大罪,以后怕是也没法在勋贵圈里混了。
林清原还想看这赵老夫人如何巧言辩解的,怎料到那老太太身体一仰,旋即瘫软在地,竟是晕了过去。
林清暗自撇了撇嘴,这戏才看了一半就散场了,倒真是不尽兴,蚩素霜抬手敲了下身边小姑娘的脑袋,林清立刻调整表情,乖乖地坐着看戏。
兵慌马乱之间,德公公只语气不善地留下一句‘此事我会如实告知皇后娘娘’,就带人离开了赵府,待到送离众位贵客,沈氏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今夜事发突然,婆母晕厥,夫君又不在府上,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在心里暗自祈祷,希望赵若嫣快些回府,此事还能遮掩一二。
寿宴散去,紫苑扶着林清缓步朝和云馆走去,夜晚的赵府,四处掌灯,幽静的石子路上传来阵阵风声,
紫苑很是忧心,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姐,今日之事一过,怕是赵老夫人又要找咱们麻烦了。”
林清不以为然,伸手拍了拍紫苑:“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她现下还晕着呢,就算找事情也得过一阵。”言罢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长舒一口气:“反正这尚书府咱们也待不了多久了。”
是夜,和云馆外,夜沉如水,寒风凛冽,吹起屋檐高处二
人的衣角。
“阿晏,你确定……恩师托你庇护的是这姑娘?性子软糯,不善言辞?我看刚刚幸灾乐祸的样……挺活泼的啊。”白袍男子语气中满是质疑。
另一人紧紧盯着刚吹了灯的和云馆,长舒一口气:“应该吧……要不我再给老师写信问问?”
又过了两日,林清打着哈欠窝在罗汉塌上,挂念着宴会上的事,赵老太太是昨日醒的,如林清所料,现下赵府上下着急忙慌地找赵若嫣,根本没人想起她这个挑事的表小姐,可林清心里却总觉得自己好似忽略了什么,思来想去却又摸不到头绪。
“小姐快来看看,奴婢带什么好东西过来了?”门帘掀起,便见着一个身着碧色对襟长裙的婢子提着食盒走了进来,这便是白芷了。
与紫苑不同,白芷这丫头生性活泼,整日里叽叽喳喳个不停,活脱脱一个在世小喜鹊,虽是话多,但也不惹人厌,张牙舞爪倒是可爱的紧。
林清瞧见白芷手里的食盒下意识地拿帕子掩了掩鼻子,胃里顿时翻上来一股苦味,连带着嘴巴似乎都泛起阵阵苦涩。
紫苑却是调笑道:“你这丫头,倒是拿小姐寻起开心了,这食盒隔八丈远都能闻到一股子药汤味。”
白芷撇了撇嘴,不以为意,把食盒放在方桌上,一边忙活一边回嘴:“我这不是跟小姐开一个小小的玩笑吗,小姐还不曾说我,你偏生先发制人了,这是哪的理。
”
紫苑倒是要被气乐了:“呦呦呦,瞧瞧,我这还说不得你了,就仗着小姐纵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