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心情看起来不错,并没有受到前几日那件事影响,顿了顿,白起似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嘱咐湛道:“这里有涟陪着我就可以了,你出去看看吧,看到了人,就带到我这里来。”
沔康虽本来就离得禹康城不远,且这里还是他白起统治地之内,又有阿修和阿观看着,料那满腹心思小东西再能折腾,也翻不过天去,但转念一想,白起还是决定让湛出去看一看,也好接应他们,毕竟阿修和阿观那两兄弟,也才来这里不久,认不大清路也是有,这附近可栖息着不少部落,可别走错了方向。
“是。”湛眼睛一闪,笑意盎然。
这世间事就是如此不可理喻,否则谁能说得清,那个看着不怎么可爱,脾气也不怎么讨人喜欢,还三天两头惹出一些事端小鬼头,怎么偏偏能白起大人这得到特殊待遇呢?他原本也以为,白起大人当初会从霁手中将这个奄奄一息小奴隶带回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大概不用过多久,那小奴隶就会被白起大人忘一边,任她自生自灭了,可现情形却是,他湛作为一个贵族,那小奴隶面前,甚至都没什么地位可言了,那小家伙近犯错也不少,至今不仅仍活得好好,现是要他亲自去迎接她,就光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湛这一去,去了好一些时间,这也太不寻常了一些,传信鹰既然已经把消息送达了,说明阿修他们已经离沔康不远了,况且禹康城本来就离这里不远,这些时间,就是让湛返回禹康城一趟也都足够了,一向不苟言笑像块石头一般又冷又硬涟不得不开口向白起禀报了自己疑惑:“白起大人,湛未免去得也太久了……”
白起并没有答话,看得出来,白起大人恐怕也是这么想。
涟默了默,还是不放心道:“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白起大人,还是再派人前去看一看吧。”
白起目光微敛,锋利冷冽眉峰也微微一凝,但神情仍是淡漠,并没有起太大波澜,只不紧不慢地开口说了一句:“再等等吧。”
像是要应和白起话,他话音才刚刚落地,不远处,便出现了急驰而来湛身影,湛这一来一去,前后神情态度截然不同,去时他还一脸忧哉,这回回来,却已是神色凝重,这样算是冷天,湛竟然急出了一头汗水来,等他驾马来到了白起面前,这才匆匆下马,风尘仆仆地行了个礼:“白起大人,不好了……”
涟也皱眉,只白起淡淡地看了眼湛,安慰道:“我听着,你慢慢说,不必着急。”
湛哪里能不急?!
“那小奴隶,她……”湛浑身忽然一颤,因为眼前那位年轻王者,周遭空气是突然间降温,很明显已经警示出了白起大人此刻情绪变化,湛有些心虚,甚至头皮发麻,但白起那危险而又浓烈蓝眸之下,湛也只能硬着头皮把刚才话说完:“她不见了……”
预料中暴风雨并没有降临,白起反应仍算冷静,只是这会任谁都看得出白起大人可不兴头上:“怎么回事,你该说清楚些,湛。”
湛默默地咽了口口水,还未等他开口,湛部下便已经跟随湛后头,将不省人事阿修和阿观兄弟两个带了回来,他们俩状态看上去倒还好,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好像遭到袭击了,现仍不省人事着,湛原本奉了白起大人命令沔康一段距离外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实等不到人,湛也生了疑心,带人朝着返回禹康城路又走了好几里,这才发现被人袭击不省人事倒半路上阿修和阿观,顾不得察看他们俩情况,湛把他们丢给了部下便急急忙忙返回来向白起大人报告了,然后便是眼下这副情况。
此刻人们只看到,那有如天神雕塑一般俊美无涛男人,他冰冷诡异幽眸深不可测,冷峻眉间是一片威严,见了部下带回来不省人事阿修和阿观,白起忽然皱起了眉,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悦……
白起虽没有说什么,可他嘴角泛起那抹冷笑,却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危险,极端危险冷空气中蔓延开来,就是那些无辜旁人,都受到了这股冷冽气息波及,呼吸紧张,浑身颤抖起来……
湛这股低气压之下,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涟是紧皱着眉头,但眼下这情形,就是再糊涂人,也知道那个胆大包天小奴隶又惹白起大人不了,那小奴隶不安分是所有人都知道,阿修和阿观虽年纪尚轻,但也是同龄人中佼佼者,他们功夫不差,警觉性也不差,原本以为,让他们看着那小奴隶,总不会再出什么差错,况且近来,白起大人待她不薄……就连湛和涟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状况。
难道那小奴隶,又不要命地,尝试逃跑了吗,如此屡教不改……
看来这一回,白起大人可未必会像前几次一样轻易饶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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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二,小孟同学默默还嘴道:“不要冤枉我……”
真是冤枉(二更)
狼啸,风呼呼吹得十分凄厉,马匹嘶叫声音,还有时不时从外头传来骂骂咧咧声音,吵,真吵。
孟青夏紧紧皱起了眉,整张小脸也简直要皱到一起了,她是被冻醒,手脚僵冷得仿佛已经失去知觉,冷风时不时地从帐子缝隙里钻进来,地底下,无时无刻不向上冒出寒意钻进她手脚,四肢,然后是骨头,孟青夏被冻得难受,外头好像正是黑夜,管白天太阳还算暖和,但毕竟是要入冬天,她这小身板又刚刚受过风寒,这样夜晚,让孟青夏感到格外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