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脸埋在双臂上,不要,她明明是俞祈安。她记得说过的话,“我讨厌你们,什么都要听大人的。我也是人,有自己的爱好,麻烦你们看清楚,我不是小孩子了。”她也记得妈妈说的话,“我生了你,才要管你,你以为我们喜欢操心?不要我们管也容易,等你翅膀长硬了再说!”
好了,现在没人管她,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但她变成了平静,俞祈安的父母朋友统统都不存在了。
庄周梦蝶,到底哪种人生才是真实的?俞祈安的眼泪糊在胳膊上。
她要回去!
俞祈安跑遍了记忆中呆过的地方,家,学校,父母的公司。地方都在,可惜没有俞祈安存在过的痕迹。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熟悉的景色往后退,她狠狠咬了口舌头。
很痛!可她仍站在公交车上,车里挤满杂七杂八的人,以及充斥着各种味儿。
手机响的时候,俞祈安下意识接了。
“平静,你好点没?”
是谁?
想起来了,程莉,平静的中学同学,两人合租一套小房子。来得正好,她正在生程莉的气,“你怎么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万一我死掉怎么办?”
“又没真的死掉。半夜三更送你去医院,我今天困得要命,还好意思怪我?算了算了,听上去中气十足,就知道没事。我帮你跟工作室请过假了,你记得晚饭炒两个好点的菜,我们都需要补一补。”
没等俞祈安骂人,电话挂断了。
什么人啊?俞祈安不能相信听到的话是人说的,居然还叫她做饭?叫一个昨晚挣扎在生死之间的人做饭?俞祈安越想越气,突然发现站在面前的男人和自己挨得太近,快贴在一起了。
“喂,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对方默默看她一眼,努力向后退去。
后面有人嚷道,“姑娘,是你太胖,人家小伙没别的意思。车里这么挤,要舒服下车打的去。”
俞祈安从脸热到脖子根,毅然决然提前三站下了车,谁要和这帮人挤一起。
不是胖子不明白,是了胖子才知道,每走一步得多累,全身的肉尽晃荡。好不容易走到住所的楼下,她浑身是汗。
找钥匙的当口,不知哪钻出来只小猫,估计也就两三个月大,棕黑色毛,缠在俞祈安脚边喵喵地叫。
“乖,姐姐身上没吃的,你走吧。”
小猫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仰头看着她,叫得愈发可怜。
俞祈安喜欢猫,可父母不答应养。这只猫虽然瘦骨伶仃,眼睛却很大,水汪汪的盯着她。
“行了行了,姐姐去给你买吃的。”俞祈安记得刚才走过来有家包子铺,“别走,等着。”
等她买了包子回来,不见小猫的踪迹。
俞祈安嘟起嘴啧啧叫了会,发现垃圾桶里有扑腾。凑过去看,果然小猫头朝下掉在垃圾里,她顾不得脏,连忙一把拎出来,“你看你,叫你等我,急着要吃垃圾?”
小猫似乎很惭愧,低柔地叫了几声。
俞祈安剥出包子馅,“吃这个。”小猫吃得津津有味。
有人经过她和它,开了大楼铁门,又呯地关了。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把这坑放了这么久。
_本文主要说五音不全的人怎么唱歌。
越是我喜欢的内容,越不知如何下手,不过还是往下走吧。
忍不住先聊点唱歌的事。
“大姨妈”对嗓音的影响。
有,周期里由于激素水平变化,声带充血,会造成嗓音尖细。对美声歌手的影响尤其大,因为丹田的气不能运转如意。
“大姨妈”做客的时候,我们作为普通人,最好不要唱歌,免得声带受损。
但是!对职业歌手来说,技巧足够弥补这一影响。
所以职业歌手没有借口
☆、好死不如赖活
从窗到床是两步,从床到窗也是两步。
靠街那侧的楼下有个小型集市,卖菜的,卖糕的,还有卖花的。俞祈安站在窗口朝下看,这种景象又熟悉又陌生,像存在脑海中的电影缓缓回放。从早上醒来到现在,一直是类似情形,如同调用资料般,她能把平静的记忆一样样从数据库中提出来。
俞祈安庆幸自己生了两只鼻孔,否则肯定要被平静其人给气死了。
整个窝囊废!死了倒好,免得活在世上给别人当垫脚石。
她气昂昂走出卧室。这套五十几平方的小户型有两间睡房,平静住的是小的那间,却承担着60的租金。程莉的理由是平静在家呆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得多付10。既然如此,难道不是既然她很少在家,大房间就给更用得着的平静?
俞祈安知道平静的想法:做了很多年的朋友,不要在小地方计较,水清则无鱼,人过察则无徒。包子,对此她嗤之以鼻,不敢苟同:不好的朋友不要也罢,孤独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利用了,还自欺欺人认定自己有利用价值是好事。
客厅里摆着橙色的懒骨头,俞祈安走过时恨恨踹了它一脚。刚才她坐在里面,差点没能站起来,后来滚到地上才爬起来。这玩意也是程莉主张、平静付钱买的,从它搬进门后,平静颇有自知之明,一次都没坐过,以免陷在里面起不来。
俞祈安最讨厌平静的地方,就是干吗不爱惜自己,胖成这样!
还有,看人没眼光。
平静喜欢一个男人,那男人却只是逗她玩,周围起哄的朋友也不过是看戏。他们拿胖子当喜剧中的小丑,而不是浪漫爱情剧的主角。
俞祈安恨不得平静站在面前,让咆哮有发泄的对象,“你喜欢他什么?既不是帅哥也没有钱,他二十多岁的人还玩打赌,out!”